胡云,此生为胡云鞍前马后卖命,当然,胡云起初并不敢答应,毕竟当年胡云不过二十九岁,要他将一个半大孩子收为弟子,胡云怎么也不肯答应。
当然,其后发生的一些事,便让胡云不得不担起了这个孩子的责任。刘延朗也如同侍奉父亲一样侍奉胡云,直到胡云让他修习武功,并带着他闯荡江湖,这才让这个从小便没有父亲,被母亲拉扯大的孩子真正成长起来。
只不过,胡云这个大弟子也是至今唯一一个弟子,在胡云得知满红沙处境愤而出走时,却依然不顾门规,与胡云一同离开。
“这孩子倒是不知道别人的良苦用心啊。”
感慨了一句,也不像是苛责,毕竟对于胡云而言,刘延朗始终是一个孩子,虽然胡云并不愿将刘延朗当成自己的孩子,但这三年相处下来,胡云却又不可能只将刘延朗仅仅视作一个弟子这么简单。
“父亲也有错吧。”
胡云一愣,瞧了一眼张羽初,却又听见张羽初颤动的唇中吐出三个字:“没什么。”
这三个字说得轻描淡写,但胡云却知道,张羽初对于张梧桐的感情,与常人家父子并没有太大区别。被胡云觉察到自己伪装的张羽初自然不愿再继续说什么,于是二人便陷入了尴尬。
胡云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此时临近十五,月亮已经很圆了,只不过还有一些阴影将圆月的弧线遮掩了一些,这种并不算残缺,又不算盈满的月亮,胡云越看越觉得心烦意乱。
当然,胡云知道,倘若此刻自己不去看这月亮,而是看一看张羽初的面容,只怕自己距离发疯也不差多少距离了。
张羽初坐在凳子上,自然不会去瞧月亮,他只是侧着身子,一双眼睛盯着空荡荡的桌子,此处乃是神门在洛阳的一处据点,本是坤堂堂口,但为了策应张梧桐的计划,刘粟早已带着人离开了此处,只留下没有半点人踪的空屋子。
当然,关于被张梧桐安排,准备偷袭司空孤的刘粟等人,如今下落不明,或许是死了,但尸体也不见。
张羽初已经得知了今日之事的真相,这是从留守在这里充当看家护院的弟子口中问出的,虽然这些弟子一开始一问三不知,但当张羽初摆出门规,再拿出阳非秋临时给予的门主令牌,这些三缄其口的弟子也便像倒豆子那样将真相说得一清二楚了。
这些弟子实则暗中控制着神门在洛阳的情报网络,这在门中并不是什么秘密,通常江湖人只会将这些人视作掩人耳目的弃子,是不会将这些看大门的闲散弟子看在眼里的。但身为离堂堂主的张羽初却知道,这些在门中地位不高,武功不强,却依然能够在精锐弟子齐出时留守神门的弟子,并不是什么废物。
他们的作用或许比那些冲在第一线,做着流血掉脑袋之事的其它弟子要大得多。
然而就是这些一手构建起神门洛阳情报网的弟子,却只知道“司空孤与一个不知姓名的白衣女子,拦住了正欲前往丐帮分舵的满红沙与张梧桐。”这样随便问一个大街上的百姓都能知道答案的事。
至于刘粟与天机派百十名弟子究竟是如何被司空孤解决,那些未发现尸体的弟兄们又身在何处,这些弟子却根本没有给出一个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