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不过孩子还小,跟着谁多了,自然就跟谁亲。
毕竟有子傍身,比靠着皇上这棵不靠谱的树苗要有底气多了。
白行远硬着头皮应了声是。
然后皇上便假模假样的伸了个懒腰,又装腔作势的打了个哈欠,才揉着摔东西被砸得有些发麻的手腕,冲着皇后谄媚谄笑。
“和白卿说了这么会子话,朕也乏了,皇后你看今天这书……”
皇后站起身,白行远立刻精乖的往后又退了好几步。
“皇上既然觉得乏了,还请皇上移驾凤仪宫吧,也可稍作休息,晚饭后再接着背。”微微笑了笑,皇后语气毋庸置疑。
“在皇上没把这些批注都记熟之前,还请不要擅离凤仪宫,否则臣妾便会亲自去找皇上了。”
皇上最后是哭着被小乐子连拖带抱的弄上了龙辇。
“怎么回事。”皇后一直保持着行礼的方式,看着皇上被弄上了轿辇,又看着轿辇在青扇青萝外带小乐子的双重监督下抬远了,这才转去了珠帘之后。
“那位江湖神医的底子你们查清楚了么?”
白行远痛快的摇头。
“据派去的人回报,暂时未发现岳齐川与西厂有联系,也没有和王爷有联系的痕迹。”
皇后瞬间越发对岳齐川觉得满意了。
底子干净,人又利索,武功又高,医术又好,真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为何说他暗害皇嗣。”
说到底,皇后也没想明白,谢慎行有什么理由去害皇嗣。
毕竟皇上未死,兄弟夺位,那是大不敬。
但若皇上有了孩子,再由幼童登基,他当摄政的几率几乎可以说是百分之一百。
保下这个孩子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白行远低头单膝跪了下来。
“为长远计,以绝后患。”
皇后顿时默了。
这真是大实话,而且是纯粹出于为自己考虑才能说得出的大实话。
“中宫无所出,而妾妃有子,妾妃便会不敬中宫,外朝也会有所议论。”皇后不说话,白行远只当皇后还没想明白。
虽说从中宫的角度来说,有个孩子会比后宫一无所出要强。
但前朝也不是不知道皇上这个坑爹属性,中宫无子实在也是在常理之中,倒真怪不上皇后。
但除去这一条之外,剩下的就全于皇后不利了。
难保不会有妃嫔想要借着这个孩子的亲近,把皇后拉下位来。
倒了一个贵妃,算她倒霉,但多得是人觊觎后位,不得不防。
纵使嫔妃没有不敬之心,但外有谢慎行虎视眈眈,稚子年幼,总比皇上要好控制。
借着岳齐川的手了结,倒也是个办法,只不过……动手之前,总得先问问皇后的意思。
“本宫明白。”沉默半晌,皇后才微微叹了口气,颇觉自嘲的摇了摇头,“但那毕竟是皇家血脉。”
白行远把头垂得越发低了。
“娘娘,如今龙胎已过三个月,太医回报胎像已稳,娘娘,时日无多。”
皇后盯着珠帘之外的地砖出神。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跑来和自己说,皇嗣留不得了。
“岳齐川是否与西厂勾结,全凭娘娘高旨意,微臣不敢善做主张,还请娘娘定夺。”
反正皇上说放,但也没说什么时候放,想要岳齐川和西厂勾结的证据还不简单,关个十天半个月,流水的刑具试下来,就是个铁人也该招了。
实在不行,打昏了伪造份口供按手印,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点儿的事。
“谁在问话?”皇后呆了半晌,猛然想起来。
白行远宫中回话,宋桥忙着清后宫顺带喂宠物,拿着皇嗣作筏子陷害一个没有背景的江湖神医,说出去事情太大,白行远若不是亲自动手,也必然会交给心腹才是。
“宋桥在宫中,此事微臣交与林燃历练,请皇后放心。”
皇后:“……”
她不放心啊!
能被挑出来当飞鱼部主,又敢在皇宫里跟自己抬头谈条件,还是从东厂的死士堆里爬出来的,能是心慈手软的货色么?
闹不好比宋桥当年还变态啊喂!
就算是你们拷打的是哪个病歪歪的白发美青年,但是就冲岳齐川和那人的关系,你们这会儿下了死手,以后让她还去拿什么拉拢岳齐川啊摔!
老大们求求你们一个两个行事之前都先说一声行不行啊!
能不能不要这么胆大妄为的就先斩后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