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药园。”
“伤的重吗?”周既白问,“金麟卫的箭都是带倒刺的,取箭还会带下一块血肉,听说非常痛,一般人都扛不住。”
“那他肯定不是一般人,昨晚来见我时,他身上没有箭,除了血腥味有点重,看不出异常,还有力气跟我争执。”
周既白肃然起敬,陆涯可真是条汉子。
“我就不懂了,他有什么值得你们一个个对他另眼相待的?”
殷瑾宜一脸郁闷。
除了功夫好,他没觉得陆涯有什么优点,野心太大了!
周既白认真想了下,回:“说不上来,大概真诚吧。”
陆涯那些话都说到他心坎里了。
殷瑾宜拉下脸,有点不高兴:“那就更不能留他了。”
周既白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说不上来陆涯为什么要跟着殷瑾宜,但陆涯肯定不是说说而已。
吃过早饭,周既白去看陆涯。
殷瑾宜没什么事,也跟了过去。
两人到时,陆涯还在休息,但她睡眠浅,听到动静就醒了。
陆涯坐起身:“殿下,周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尤其殷瑾宜,她还以为他根本不想再看见她。
殷瑾宜没好气道:“这是我的府邸,我想去哪就去哪。”
他就是好奇,陆涯是怎么做到那么重的伤还面不改色的。
这话陆涯没法接,她隐约看见福禄就在外面,她要是把殷瑾宜惹生气了,福禄又得念叨她。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商量点事。”说到这里,周既白看向殷瑾宜,“殿下,可否行个方便,我想和陆公子单独聊几句。”
殷瑾宜一脸不情愿,还是起身出去了。
待殷瑾宜离开,周既白才道:“陆公子,那批物资如何处理,我想再商量下。”
“请说。”
周既白微微叹气:“殿下半点心思都没有,我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周家和殿下是一体,我不想殿下跟我们离心。你所求之事,我帮不上忙,这次你也算了吧?正是多事之秋,殿下突然出头,我怕对他不利。”
“物资是我买的,东西是你们准备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殿下身边的人,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况且,我一介布衣,如何解释三万两的来历?
此事有利有弊,圣上还未开口,周家就知道怎么做,也算为圣上排忧解难,圣上必不会怪罪,也能缓解圣上对周家的不满。我知你心中顾虑,此事我跟殿下说。”
“今早殿下还在头疼怎么赶走你。”
陆涯微微摇头:“我不会走的。除了周家,除了我,怕是再没人帮他了,他需要我。”
周既白心头有些沉重。
他看着陆涯,很怕自己信错人。
死他一人无所谓,他怕连累家族。
知道周既白对自己不信任,陆涯道:“周公子,我陆涯可对天起誓,若我做出任何对殿下不利之事,让我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周既白再次叹气。
发什么毒誓都没用,陆涯若真的做了对殷瑾宜不利的事,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周公子,谋划此事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