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古村写生【五】

氧气并不足，这会儿已是极限。

    这人一放松，窒息感和寒冷感就涌了上来。紫纹缓缓闭上眼睛，失去了知觉，松开了手。“最后一眼能看着叶泉，真好……”这就是紫纹最后的一丝理智。

    “糟糕！”这是叶泉在这一刻的想法，他加快了游动的速度，在紫纹飘走之前，险险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快速将绳套的另一个圈圈套住紫纹后，叶泉开始抓着绳子往上爬。“坚持住！坚持住！”叶泉心里不断地打气，是为他自己，也是为紫纹。

    岸上，蚜看见绳子绷紧了，知道叶泉开始往上。也不知道他找到没找到紫纹，若是找不到，基本就是凶多吉少，可以到水库找浮尸了。抓紧绳索，蚜开始往上拉，借点力，好尽快将人拉出来。

    刚才把鲁妮妮从水里捞出来之后，他便把人扔给了瑞，也不管他是不是有洁癖。瑞接住把人扔在石坝上便躲开了，湿漉漉的，他不愿意多碰。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下水？”瑞问鲁妮妮。

    “是啊，是啊！你不是和我们在一块儿吗？”田小瑷的朋友们也是搞不清状况。

    “呜呜……呜呜……”鲁妮妮就是蜷坐在那里哭，似是吓坏了，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反正就是狠命哭，谁问话她都不回，一问就哭得更狠。

    蚜也有问题要问，不过他现在最大的关注点是把水里的两人捞出来。谢天谢地，叶泉不负众望，把紫纹找回来了，但是人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瑞，搭把手！”蚜朝着瑞大喊。

    叶泉把紫纹托出水，两人帮忙又拉又抬。叶泉的体力也有些透支，试了两次都没有爬上岸，最后还是蚜把他拉了上来。

    “这里太窄，去平台！”叶泉让他们去刚才画画的那个码头平台，瑞抱起紫纹便开始飞奔，蚜和泉紧跟其后。

    把人放在平台上之后，泉开始检查呼吸和脉搏：呼吸没有，脉搏还有，只是微弱。

    “几分钟了？”叶泉问蚜。

    “三分十秒。”蚜早就启动了秒表，经验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保命良药啊！

    “还有7分钟，CPR！瑞，计时！”叶泉果断决定。虽然应该保持胸口呼吸顺畅，但是这该死的绷带现在不能拆！尽量吧！

    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吹气！再来……

    三轮之后，紫纹终于有了呼吸，由于一直在憋气，肺里没有进水，也是万幸。

    见人缓过来了，叶泉问了时间，五分多，没事，没事，不会伤到脑子了！接下来叶泉一顿上下摸索，瑞问他干嘛呢？占人便宜？蚜解释道这是检查CPR有没有压断肋骨，判断是不是要进医院。

    “压断肋骨？”瑞想想就疼，就觉得恐怖。

    终于确认了人没事儿，叶泉瘫倒在地，放松了下来。

    “怎么不醒？”瑞问。

    “缺氧加体力不支，还有冻僵了，不知道有没有冻伤。”叶泉说，“等会儿会醒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她暖起来。”

    “这，怎么暖？难度有点大啊！”蚜面部表情抽了抽。

    “谢嫂那边有个大浴桶，你赶快跑回去放热水。瑞，麻烦你背她回去，我没力气了！先回去。”叶泉这么指挥着。

    “那那个人呢？”蚜问。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先把重要的事处理了，等会儿再弄别的。蚜，你顺便给王健他们发个消息，把我们的画具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