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大铭公主的语气明显变得与刚才不太一样了,暗自计较着该如何同谢小桃说这件事,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谢小桃反而是越发担心。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苏绍下令把年幼的苏景康打死了吗?想到这里,谢小桃的背脊上便是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很冷,是冬日里不小心掉进带着冰碴儿湖水中一样的感觉。“他是不是死了?是被他们当做来路不明的野孩子处理了吗?”
大铭公主摇了摇头,否定道:“不,他还活着,没有死。你别胡思乱想了。”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叫谢小桃放下心来,她又深究道:“当真是没事吗?”未等对方回答,便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她猜测道,“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又怎么会变得如此吞吞吐吐?公主,求你告诉锦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本宫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不过……你弟弟的情况也没有多好……”大铭公主兀自叹了一口气,“自从霜姨娘东窗事发以后,侍郎大人就断了他的药,整个侍郎府便也就再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做少爷看待了。”
在侍郎府里,下人们一向都是如此,都是些逢高踩低,趋炎附势的主儿。见着霜姨娘失势,自然也不会再尊敬他们母子二人了,只是现在谢小桃更为关心的则是大铭公主说的那句“自从霜姨娘东窗事发以后,侍郎大人便断了他的药”。
谢小桃问:“什么叫做断了他的药?是景康生病了吗?”没有道理啊,就算是生病了,不是还有七宝吗?七宝可是会医术的!
“不是病,而是伤……”大铭公主纠正道,“那年你弟弟满岁宴席,因为人手不够,七宝和叮叮就被调到别处去帮忙了,怎料小家伙居然一个人上到了高处,不知怎的竟从台阶上翻了下去。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医治的时间……”
“什么意思?”
“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脸和腿。”大铭公主没有把话挑明,只留下了大段的空白给谢小桃思考。要她亲口告诉谢小桃,她的弟弟因为从台阶上摔下来以后而摔毁了容、摔断了腿,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
纵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说,但谢小桃还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就算是七宝和叮叮被调走了,那其他人呢?就这么轻易的把一个小孩子放在一旁不闻不问?”要知道苏景康可是苏绍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就算是陈玉珍要对他下狠手,也不可能做得如此明显吧?
“当时,你弟弟身边还有一位奶娘,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天就是没有看住你弟弟。”具体的细节,大铭公主说不出来,因为很多事情都是听她三皇兄储沂谨提到的。
谢小桃的心会随着大铭公主的叙述而慢慢揪紧,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唯有如此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她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的意思。
“事后,奶娘因为自责而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谢小桃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一股不好的感觉漫上心头。难道说奶娘已经被陈玉珍收买了吗?不,那可是太妃亲自挑选给景康的!“那个奶娘还是以前的那个吗?”
“应该是吧,本宫没有听说侍郎府给你弟弟换过奶娘。”大铭公主并不确定。
“那太医呢?”谢小桃又问,她真的很想弄清楚,为苏景康问诊的是不是一直给霜姨娘看病的那位。
然而,大铭公主的回答却是叫她失望了。大铭公主告诉她,为霜姨娘看病的老太医已经辞官了,那日为苏景康医治的是另外一位。这样的回答叫谢小桃的心沉到了谷底,恐怕那位新太医早就已经被陈玉珍收买了,又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帮苏景康医治呢?
大铭公主隐约猜测到了谢小桃的心思,“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这件事是侍郎夫人做的,但后来听三皇兄说,事发以后,为了更好的照顾你弟弟,侍郎夫人便吩咐人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澜宁院,甚至是不分昼夜的守了三天,奈何你弟弟的脸和腿却没有机会再恢复如初了……”她顿了顿又道,“而且蛮心也告诉本宫,她曾偷偷问过七宝,七宝也说治愈的希望渺茫……”
好厉害的毒妇!谢小桃暗暗啐道,什么为了照顾苏景康就特意守了三天三夜?还不是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慈善主母的好形象、好口碑?外人觉得她是在照顾苏景康,实则却是故意拖延时间,不叫外人有好好医治苏景康的机会!“那三天里,我娘在景康的身边吗?”
“不在,侍郎夫人害怕你娘看见了会控制不住自己,便不许她去,甚至连丫鬟都撤了,只留下了习秋一人在身边忙前忙后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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