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可是从谢小桃进来以前就开始酝酿的,想了这么久,已经在心里反反复复练习了无数遍,却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到底对不对。
“不,那不是质疑,而是逼迫!”谢小桃严肃地纠正道,“唯有这样,才能给其他人一个交代。”那种情况下,如果储沂轩贸然叫谢小桃进去帮采莲治病,只怕刑部侍郎刘广成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是交代,不但是其他人,也包括我。”这一次开口的是储沂轩,他把自己也包括了进去,“如果不是你当时的坚持,我也不会叫一个不知根底的小丫头进去。”
“不知根底吗?”谢小桃反问,“王爷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她微微一笑,继续道,“锦儿会医术的这件事,恐怕王爷早就知道了吧?”既然她敢跑过来这样问王爷,就是打算弄清楚一切,她不想再这样不明不白地继续生活下去了,“否则当初又怎么会跑到侍郎府找锦儿求方子?又怎么会派人带锦儿去山庄给琅少治病?”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而长东是储沂轩的得力手下,无论走到哪里,都没见着两人分开,所以,谢小桃也没有避讳之意。
话音一落,长东大为吃惊,没有想到谢小桃会猜到这些,不但是他,就连储沂轩也是同样的震惊,只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王爷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谢小桃逼问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由锦儿来说好了。你就是一直出现在锦儿面前,那个戴着银面具的神秘人,对吗?”
果真是猜到了。储沂轩觉得似乎是自己小瞧了谢小桃的本事,“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在很早很早以前,早到可以说是三年以前。”谢小桃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晰,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
“三年以前?”有那么早吗?
“是。”
“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因为阿夏,是阿夏身上的香料味道,叫锦儿猜到的。当时的阿夏虽然是戴着面具的,但那股味道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谢小桃如实回答着,当时她还特意问过阿夏身上的香料是用什么做的。阿夏回答说,是他们家乡的一种野花。
储沂轩没有想到叫谢小桃识破自己身份的居然是阿夏身上的香料,“既然是三年前就已经知道了,那为何要等到现在才说?”
三年前,纵然谢小桃猜出了戴银面具的男人就是储沂轩,但还是下意识地将两者区分对待,一来是不想与皇室中人纠缠不清,二来是因为秦楚衣,对方毕竟是秦楚衣喜欢的男人,她不想叫自己最好的朋友多想,尽管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
直到储沂轩向秦楚衣表明自己对她没有感觉以后,这样的想法就改变了。从那个时候起,谢小桃便彻彻底底地恨上了荣王爷,恨他对秦楚衣的冷酷决绝,同时也在质问自己,如果储沂轩戴着银面具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会不会连那样一张伪装起来的脸一并嫌弃?不过好在那段时间,储沂轩并没有再戴着面具出现在她面前,叫她几乎以为那张面具不会再出现了。
“这个问题应该是锦儿问王爷的才对。”谢小桃仰起头,直视着储沂轩的眼,“你为何会这样帮我?”而且还不止一次,上一次他们大闹公堂的时候,如果没有储沂轩的暗中相帮,事情又怎么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是好?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储沂轩回答道:“你出手救了琅少,我自然是要表示感谢的,碍于身份无法公开,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了。”
“可是,叫琅少男扮女装保护我们整整三年还不够吗?”显然,这个回答谢小桃并不满意。这三年来,若不是有琅少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们,只怕她早就成为了落霞山的一抹孤魂了。“再说了,真正救下琅少的人是佳甜,锦儿也只是做了推荐之事,那一点微薄的恩情,这么长时间也该还清了。”
“那是一条命,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还清就好了。”储沂轩淡淡地说,说完又补充道,“更何况本王要在戚川呆很久,身边也需要人帮忙。放心好了,这医馆的主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以后用着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那王爷怎么就知道锦儿不会拒绝呢?”谢小桃问道,眼底尽是狡黠,如同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储沂轩又是一笑,笑得是那样的自然,除了笑以外,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