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
“相反还是王爷,要多加小心才是。”鬼影好心告诫着,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写了两个“官”字,并不是正常的写法,而是一个大的“官”字下面藏着一个小一点的“官”字。
储沂轩低下头,认真地打量着那两个奇怪的“官”字,片刻便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好一个官官相护。看样子你是认定那山洞的主人就是我大越的官员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感觉而已。”鬼影道,“若非如此,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又能力制造那么一座地下王宫,又存了那么多兵器和火药的。”
这一点,储沂轩也是想到了,“可你别忘了,本王也是官。”还是一个手握军权的重要官员!
“一直都没有忘过。王爷虽是官,但小人从来都没有怕过。”鬼影还是一派严肃地说着,“若是我真的怕了,又怎么可能还同王爷您说这些话呢?”
“但你不怕那山洞里的秘密,有本王的一份?”储沂轩试探道,对面前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别看鬼影外表可怕,但论聪明的劲头儿足以和阿夏媲美了。
“王爷觉得会吗?”鬼影忽然笑了起来,“试问一下,这天底下谁会纵容知道自己不可告人秘密的人存活于世?要知道王爷刚刚可是一而再,再而三放过了我。”他看着储沂轩,没有躲闪那双锐利的眼神,“还有,谁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毁了自己的名声。可以说,采花贼的事情,王爷也是间接受害者,不是吗?”在接二连三发生了年轻女子被害的事情后,戚川的百姓早已对这个风光正盛的王爷怨声载道了。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孤影才敢把那个秘密分享给他们。
见对方说得有理有据,挂在储沂轩脸上的笑容又是浓烈了几分,当然,除了笑之外,还有赞许,是对一个聪明人的赞许之意。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王爷还要劝吗?”鬼影又问,甚至已经做好了掉头就走的准备。
秦楚衣不由得拢起了眉头,“那你打算去哪里?”
“找个地方,先把伤养好了。”鬼影如实回答。
“养好伤以后呢?”秦楚衣逼问着,“一直在这荒山野岭游荡吗?”
鬼影苦苦一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我这样一张脸,甭说有采花贼的事件牵绊,就是什么都没有,是个人见了,还不都要拿我当怪物看?”说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也是不自觉地浮现出最初秦楚衣见到自己的容貌时,那般惊骇仓皇的样子。
“你难道就想从这里躲躲闪闪的藏一辈子?”这句话是谢小桃问的,她向前走了一步,走到鬼影的面前。
“是啊,你以为你真的能躲一辈子吗?”秦楚衣也是附和道,“只要采花贼的案子没有破,你就注定要背着那莫名的黑锅生活!”
“我倒是也希望甩掉这丑陋不堪的脸,可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鬼影有些自暴自弃。他的这一张脸,别说是外人了,就连他自己也是嫌弃得紧,恨不得找把刀子,把那张腐烂到已经看不得的皮刮下来。
甩掉这张丑陋不堪的脸?痴人说梦?秦楚衣默默地揣测着这两句话,甚是不满意鬼影的消极态度,“说不定真的有办法叫你恢复本来的模样呢?”未等鬼影泼冷水,她便是将注意力移到了谢小桃的那边,抓起谢小桃的胳膊,轻声问,“锦儿,你看看他的脸还有没有办法恢复?”她曾经在谢小桃的那些医书里翻到过不少有关于治疗腐肉的方子,但终归是一个不通药理的门外汉,所以也只得求助于谢小桃了。
“别浪费时间了,我这一张脸都快毁了一年了,又怎么可能会恢复啊!?”鬼影可不愿意秦楚衣他们为了自己而浪费时间。
谢小桃却是认真地打量起他来,“毁的时间是有些长了,但也说不好就不能救了。”早在见到鬼影的第一面起,她就在想能有多少把握叫其恢复,考虑了良久,也不过仅有一成的把握,但这并不能打消她去试一试的念头,“可你记住,我从来不救死人或者将死之人。至少你要保证,在我医治期间,你不可以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苏四小姐的意思是?”鬼影有些听不懂了。
“我会尽全力去帮助你,但你必须跟王爷回去,就算不去行馆,也至少要住在他安排的地方。我可不想今日才帮你施过针,转天你就曝尸荒野了。”谢小桃不动声色地劝说着鬼影同储沂轩回去。这样一来,秦楚衣也就不会再担心了,而她与储沂轩也可以继续观察鬼影了,必要时她还可以凭借上一世仅有的那一点点可怜巴巴的记忆,叫众人把屎盆子都往瑞王储沂烨的身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