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到访,那位拥有倾世容姿的王爷居然可以将他的过去调查得一清二楚,甚至明确表示出自己可以帮他报仇。
报仇!多具诱惑力的字眼啊?是陆九爷心心念念,想了无数载的愿望!
以前,他是没有机会,如今能帮着他达成所愿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他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心呢?
“阿夏姑娘若是有闲心,不妨帮着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吧。”陆九爷友善地提醒道,“现在,我这一步棋算是下完了,至于他们信不信的,就不好说了。如果阿夏姑娘真的有心想要帮着你家主子,大可琢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做,才不会过早把王爷暴露出来。”他一直都知道蓝衫男子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也没有打算要怎样隐瞒,因为这种事情早晚都会暴露出来,但若是因此连着储沂轩一同都被暴露出来了,那一切的一切便都成了枉然。
这话说得在理,阿夏自然是认同的,她恭敬地道了声谢,“多谢九爷提醒。”说着,目光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么,“咦,怎么没有见到你家伙计?”
陆九爷看了看阿夏,这时也才想到自己好像从傍晚就没有见过那个家伙了,虽然他平时话比较多,但好歹也跟着自己生活了近十年,感情自然不会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表述清楚的。
他们都已经聊了那么久,而那身着蓝衫的男人也已经从金银铺子里走出了很长一段时间,早已将自己隐没进了深巷的黑暗之中。
这时,一阵恶风扑面而来,吹飞了他额前的那两三根梳不起来发碎发,一道漆黑的身影便是伫立在了他的面前。
蓝衫男子挑起了眉梢,问:“事情都办好了?”
来人抱起拳了,复命道:“是,人已经抓住了,现在就关在郊外的小破屋子里。”
“好,去看看。”说着,蓝衫男子便是先一步迈开了步子,向着那不知关着谁的小破屋子走去。
半柱香后,他们便已经赶到了那一间小破屋子,透过已经被风霜腐蚀得脆弱的窗格,蓝衫男子能清楚地看见一个人正被人五花大绑地绑在了椅子上,不是别人,正是金银铺子的伙计!
看着那已经被破布堵住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可怜伙计,蓝衫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凶残的目光却仍是透着那细细的缝隙露了出来。
陆老九,你不是嘴巴硬,什么都不肯说吗?今儿,我就要好好盘问盘问你的小伙计了,我就不相信他能像你一样沉得住气!
想到这里,蓝衫男子就觉得心情澎湃,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面对过一个人了。
他紧了紧手中的佩剑,推门而入。
被绑在椅子上的伙计见着是他进来了,绝望的目光中便是多了几分璀璨。他呜呜咽咽地叫唤着,纵然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也就只能发出这样的叫人无法分辨出是什么的声音。
蓝衫男子连连咋舌,好像是在心疼面前之人,“先把他嘴上的东西取下来。”
“是。”声音落下,就有人立刻走上前来,拔掉了堵在伙计嘴巴里的破烂布。
终于能说话了!一向喋喋不休的伙计竟然用这时间来喘气,一口接着一口,大口地喘着。
喘了好半晌,伙计这才想起了刚刚被自己冷落的蓝衫男子,便是没有再继续调整了。他舔了舔微微发干的下嘴唇,一脸迷惑的向对方,问道:“喂喂,是你把我抓过来的?”
蓝衫男子只是笑笑,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傻子就该想到了吧?
方才是蓝衫男子命人将用来堵住自己嘴巴的破布取下来的,哪怕是用脚趾头想,也应该能明白,这荒山野岭的,除了那些家奴外,谁还能这般听蓝衫男子的话?
“你不说话,我就权当你是默认了。为什么要抓我?”伙计不明就里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你觉得会是怎样的误会呢?”蓝衫男子保持着刚刚的笑容,试探着问。
“我……”伙计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回答。有什么误会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不管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也一样能解决问题的,没有道理以这样的方式谈啊。”
“那你就同我说说,官银是怎么会出现在石室里的事情吧!”蓝衫男子戏谑道,揪住伙计的衣襟,“你最好给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