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如果一个医者手上碰了沾染血迹的铁器,所配制出来的药味道就变了。”老头儿道,他的确是从来都没有用过沾染了血迹的刀子,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杀人,那种叫人饱尝了无尽的痛苦与折磨的做法,远比直截了当杀了对方更残忍。
挂在墙上的男人落寞地垂下了头,眼睛变得酸胀无比,可惜身体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供给他可以放肆的大哭一场。
“你也别难过,明天老头儿我就不给你吃药了,一天才有这么一点儿血,还不够我折腾的功夫呢。”老头儿一边说,一边捋起了自己长长的胡须,“只可惜,老头儿我又要去找一个人来代替你的位置了。”
天啊,这人是疯子吗?不,说疯子都是抬举了他,他简直就是一个置他人生死于不顾的恶魔!躲藏在暗处的谢小桃已经听得是目瞪口呆,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残忍的人!最令她受不了的还是对方居然以医者自居,明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有什么资格配得起医者这么神圣的称谓?
“要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难啊,可怜了我的那些虫儿啊,不知道要绝食多久了。”说着,老头儿端起面前的那一坛盛了血的坛子朝着那一排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走去,依次掀开了上面的遮盖,往里面舀了几勺鲜血。
“虫儿啊虫儿啊,好好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老头儿一边喂着虫子,一边念念有词着,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些用来盛放五毒的坛子而是与之相熟多年的至交知己。
想想也是,像他这种性格怪癖的人,除了这些不分好歹的虫子外,谁又能受得了呢?只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对方下毒毒死了。
喂了好半晌儿,那些虫子好像是吃饱了,老头儿微笑着将小木勺放回了坛子里,“吃饱了吧?吃饱了,就要给爷爷干活了。来,我们走!”招呼过后,便是端起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罐子,“五宝,你可要争气点哦,你的哥哥姐姐都看着你呢,可千万别给它们丢人啊。”
又是好一阵商量,老头儿抱着罐子走到了房间的最深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审视着那些满脸碧绿,双目紧闭着的药人。
“好了,都睡一天了,该醒醒了。”老头儿再一次开口,不过是对那些不知是死是活的药人说的。他将罐子倒扣在其中的一个大坛子的上面,重新抬起时,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便是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五色蜘蛛静静地趴在木盖子上,好像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了身子,向着木盖中央爬了起来,很快便是爬到了那药人裸露着的脖颈上,很是凶残地咬了下去。
“啊!”
登时,房间里便是响起了那名药人的痛苦的嘶喊声,撕心裂肺的。
在这样巨大的痛苦中,那名药人终于是睁开了眼睛,露出的却是一双比兔子还要红、比星辰还要亮的眼睛。
“啊——”
他奋力地挣扎着,想要从大坛子里挣脱出来,可惜坛子的四周早已经被四把锁和铁链牢牢固定好了。
“啊!”他还在叫,同时还伴随着坛子碰撞地面而发出的沉闷声响。
听着那杀猪般的叫嚷声,谢小桃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虽然她并不能完全体会到对方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但还是能从那样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中感受一二。
之前,她一直都以为那些药人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与活死人无异了,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想错了,那些药人其实都还是活着的,哪怕日日夜夜都要被药水侵袭身体,也始终都死不了。
天啊,这个老头儿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谢小桃皱起了眉头,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个世上竟会有如此残忍的人。与这名老头儿比起来,储沂烨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谢小桃偷偷攥紧了拳头,大抵是太过愤怒的缘故,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发出了不该出的声音。
老头儿的唇角勾起一丝浅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将那只五色蜘蛛重新装回了坛子里,“五宝,明天你就没有口粮可以吃了,咱们去和那乞丐告个别吧。”他是这样说的,但人却抱着坛子朝着谢小桃所躲藏的大缸这边走了过来。
“五宝,替爷爷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头儿吩咐着,将坛子口对着谢小桃的方向抛了起来,那只五色蜘蛛便是借着那股力道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