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琅少现在怎么样了……”长东没有半点隐瞒,好歹琅少与他家主子也是过命的交情,如果琅少真的有点什么闪失,只怕最难过的就要属储沂轩了。
提到这件事,阿夏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都已经劝了一个多时辰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已经说完了,至于他能不能想明白就不好说了。”反正,她是亲自送着琅少回医馆的。
“那琅少不会因为受不了刺激,再次把自己封闭起来吧?”想到这一点,长东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年琅少是怎么一个状况,他是亲眼瞧见过的,真要是那个样子,谁也受不了啊。
阿夏摇了摇头,很是坚定地否定长东的担忧,“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如今的琅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经受不住任何风雨的小男孩了,给他一些时间,他总会调整过来的。”就算不能完完全全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至少也会尽可能地恢复成与谢小桃相处时的那般模样,毕竟有些事情他是不想同谢小桃讲的。
“希望如此吧。”长东唉声叹气着,“因为他的事情,主子都没有去插手陈家的事情,如今刘老汉又死在了公堂之上,指不定那些乡里乡亲在背后是如何指责他呢。”毕竟储沂轩是以钦差的名义被调派到戚川来的,虽然只是一个清闲的职务,可屈打成招的事情就那么真真实实发生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想到长东会说出这样的话,阿夏的眼底多了几分诧异,“不错嘛,木头,你终于开窍了,懂得揣测爷的心思了。”和长东想的一样,她也认为储沂轩是因为害怕琅少误以为自己也对双生子存有偏见,才会不插手这件事的。
长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其实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下午主子送苏四小姐回去,她问的主子。当时,她问主子为什么看着刘老汉含冤而死却仍是不打算插手。然后,咱们主子回答说,不是所有事情他都能介入的。”听完储沂轩那么说了以后,长东便是想到了琅少,于是才有了刚刚的那一番言论。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以后,阿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忖着果然不能认为奇迹会发生在这块木头的身上。虽然她也认同长东的观点,但心里总觉得储沂轩还有别的打算,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家主子不会就这么冷眼旁观的。
“也许咱家爷是希望能借着这件事,逼着琅少彻底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阿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储沂轩对琅少可真算的上是用心良苦了。
……
因为刘老汉的突然死亡,引起了在场百姓的不瞒,集体向着公堂里涌去,恨不得把那个身为双生子的陈玉霜抓住,执以火刑,但最后却是被衙役们制服,无一例外的都被县老爷以暴民燥乱的罪名关进了大牢里。
可惜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做法,只会激发出更多的民愤,仅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整个戚川县就变得怨声载道的。
为了不得罪陈家,县老爷只好硬着头皮把带头闹事的那些百姓关进了牢房。奈何那群“暴民”的数量实在是太过巨大,竟是将那空荡荡的牢房塞得满满当当的了。短短几日,戚川的街道就空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
察觉到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了,一直沉浸在自卑中的琅少终于是被逼迫着从那阴霾里走了出来,跑到行馆里,责问储沂轩为什么纵容县老爷胡作非为,并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想明白了,老百姓之所以暴动是因为县老爷和陈家人的颠倒黑白,与那双生子的身份没有半点关系。
听见琅少这样说了以后,储沂轩的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那久违了的浅浅笑意。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终于决定去衙门里走上一遭,好好盘问盘问事情是如何发展成如今这番模样的。
他的出现,是那样的突然,突然到叫正猫在房间里正对着那满满一箱子的银元宝流口水的县老爷委实是哆嗦了好一阵子。
调整了半晌儿,才慢吞吞地走出了自己房间,向着那会客的厅堂走了过去。
“王爷……”县老爷恭敬地作了一揖。
储沂轩仍是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青瓷盏盖,“李大人,近来戚川可是越来越安静了,连狗叫都没有以前那么凶悍了。你这父母官当得果然称职,只是不知道用得什么方法。”
县老爷只当这是在夸奖自己,“王爷过奖了,下官也不过是在做一些本分的事情,把百姓之间的矛盾都解决了,整个县城自然也就安宁了。”
储沂轩抬眼看了看他,“啪”的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摔在了桌子上,“解决矛盾?李大人解决矛盾的方法就是把闹事者关进大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