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桃又如何能够不知道连翘的那一点小心思,这份心意她领了,但绝对不会同意对方一起的,“你留在这里,那边有我一个人就够了。”霍乱这种病,她是头一次接触,根本无法估计它的威力究竟有多大,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感染,又何谈去保证其他人的安危呢?既然如此,谢小桃也只能选择一个人独自前往,将连翘他们全都留在自己认为是安全的地方。
连翘却是倔强地摇起了脑袋,“不行,奴婢要跟着小姐,无论小姐走到哪里,奴婢都要跟着!”
谢小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佯装生气的对着连翘瞪起了眼睛,“我还是不是你的主子?是不是连我的话,你都可以不听了?”平日里,她很少拿主子的身份来压连翘,因为从骨子里她就不把自己当做是主子,在她看来,当个寻常人家的农妇都好过那侍郎府苏家庶出小姐的头衔。
跟随谢小桃这么多年,连翘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谢小桃对自己这样凶呢。刹那间,就被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可那双手却仍是死死抓着对方纤细的胳膊,不曾有半刻的松懈。她明白,一旦自己松开了手,就是把自家小姐往鬼门关上推。
谢小桃低头瞧了眼连翘的手,脸上假装出来的怒意渐渐被真的取代。第一次,她对着连翘红起了脸,“放开!那对兄弟还在外面等着呢,是不是非要等着他们的耐性被磨没了,推着车走进医馆里面,你才肯放?”倘若那对兄弟真的因为谢小桃长时间都没有出现而将手推车推进医馆里面,便意味着是将整个医馆都置入到危险当中。
听见谢小桃这般严厉的训斥,泪水便在连翘不算大的眼睛里打起了转,双手也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却仍是不肯轻易地放开。
秦楚衣在一旁看着,虽然已经清楚了霍乱的危害,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帮着连翘说几句话,“锦儿,我们都没有经历过霍乱,并不清楚它的危害到底是怎样的,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不管是什么样难以医治的疾病,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打算,你都不可以独自一个人去面对。我们都清楚,你是不想叫我们去面对那些危险,可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们大伙的感受?你就这样一个人去了,难道我们大伙就可以在医馆里心安理得的吃饭睡觉吗?”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到了连翘的心坎里。在秦楚衣说完以后,她立刻点起了头,“是啊,小姐,楚衣小姐说的对,而且您这一去,不知道要有多少天见不到您了。”
呃……琅少有了片刻的失神,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连翘刚刚的话。不知道要有多少天见不到了?
“轰隆——”
恍惚间,好像有一道天雷自琅少的脑袋里炸起,震出了那些没有深究的小细节。霍乱这种病不同于头疼脑热、受寒中暑,又岂是诊治一次就能对症下药并治好的?如今,谢小桃已经选择把病人带到偏僻地方隔离起来,自然是希望在那里能安安心心的处理这件事,只怕这一去,不到医治好了,就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至于是去两三天,还是两三个月没有人能说得好。在此期间,他们这一帮人应该也是见不到谢小桃的,不出意外还好,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谁能去帮帮她呢?
“小桃花,我绝对不同意你一个去面对那些!”琅少坚定地说,语气严肃到完全不容人反对。
可惜,谢小桃已经替自己做出了决定,不管琅少再说什么,都不会再轻易改变。她微微一笑,笑容温和得好像三月春风,轻轻一拂,就能融化厚厚的积雪,“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们!无论遇见什么样的困难,只要想到身后还有你们这群好朋友在,我就会变得很有斗志。”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依次从众人的身上扫了过去,“你们是我最为坚实的后盾,是支撑我一直坚强下去的最好的理由,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要出任何事,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你们都要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照顾好自己,不可以叫自己出事。”
“锦儿,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霸道吗?”秦楚衣也是开始生气了,“你不是我们,凭什么这样独断的为我们大伙做出决定?而我们又凭什么事事都要听你的?我们是你的朋友,并不想当什么后盾!”是啊,他们是朋友,是遇见困难时共同进退的朋友,而不是什么可笑的前锋和后盾。
瞧着他们一个个都很生气的模样,谢小桃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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