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夸主子吗?长东皱起眉头,做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方才,那个太子还极力劝说储沂轩接受那个极不人道的提议呢。
长东偷偷看向了太子,橘黄色的烛光将那个人的身子照得颀长无比,在灰色的地面上头上一道朦胧的影子,为那个男人又添了几分神秘感。那是长东一辈子都不可能理解的神秘。
皇室中那些人的心思都很复杂,即使是一句很简单的话,都要拐好几个弯才能说出来,这一点儿绝对不是长东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能学得来的。放眼整个皇宫,长东唯一能看懂的也就是只有那个一向都心直口快的大铭公主了,可他对大铭公主也没有多少好感,因为对方实在是太过刁蛮任性了。
“在接到你的书信以后,父皇就派我来戚川协助你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既然你坚持要用最麻烦的办法,那我也只好顺着你的意思了。”在储沂轩的坚持之下,太子似乎是妥协了,抑或是为了不想伤害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感情才不得不选择妥协。
储沂轩直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冷凝的月光将那张俊朗的面容映衬得益发棱角分明了。他微微一笑,“是父皇派你来的,还是你主动请缨?”
太子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过了好半晌才反问:“这两者有区别吗?”勉勉强强算是将回了一局。
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多少区别,其结果无非就是叫太子跑到戚川与储沂轩一起来处理这件事。可储沂轩却相信这应该是太子主动争取的结果,因为他深知眼前的这个太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的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皇上对太子的关心已经远远超过了父子,已经把其当做了他江山的一部分,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如今戚川发生了瘟疫,按照那个老家伙的想法是不可能会委派太子亲自走上这么一遭的,可如今太子却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来其中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储沂轩忽然想到了什么,“莫非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太子沉稳的面色变了变,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偷偷跑出来的,你怎么深更半夜跑到我这里来了?”储沂轩继续追问道,显然是不打算就那么轻易放过面前之人。
“咳咳……”太子装模作样地磕了磕,端出一个太子该有的架子道,“我这是觉得咱们兄弟俩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就先大部队一步跑过来了。不想走的时候没算好时辰,到达你这里的时候就这么晚了。”
“当真如此?”储沂轩又问。这也亏了是在冬天,若是在夏天,就冲他这股较真儿劲头,再追问下去,估计就要把对方问出一头汗了。
“你就放心好了,过不了多久,大部队就会赶到戚川来的。”太子仍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态度,不待储沂轩再次开口,他便立刻岔开了话茬,“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瘟疫吧。”
储沂轩明白,对方是当真被自己逼到了死角,便也是没有再继续纠结方才的那个问题,“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出来这场瘟疫到底是因何而起的。”
“那你可有什么进展?”太子好奇。
储沂轩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这问题可就难办了……”太子若有所思地说,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只怕那群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下来的百姓就会又一次变得躁动起来。
……
然而,很多事情不是说不想就不会如人们心中所想的那般真的不会发生。
第二日,戚川的街道上便发现了一具死尸,死得甚是惨烈,面容憔悴的叫人一看便认定是瘟疫所累。
这具死尸的出现叫好不容易才被谢小桃安抚住了的百姓又一次变得沸腾起来。
这一次闹得最凶残的是宅院外面的百姓,那些人当中多是一些因着某种原因不愿意离开戚川、离开生他们、养他们的家园。在可怕的瘟疫面前,他们宁愿对谢小桃他们抱着一丝微乎其微、极其渺茫的希望,哪怕这样的希望中全都是侥幸。
可如今戚川又发现了新染上瘟疫的事件,甚至还死了人。就算再淡定的人,只怕也都坐不住了。
在亲眼目睹了那具死尸以后,那些百姓便像是疯狗一般,齐刷刷的向着谢小桃所在的宅院冲了过去。
院子里,谢小桃正在与天风商量下一步该如何治疗,说得正投入之际,却见连翘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连翘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这样的声音打断了谢小桃的思绪。
谢小桃转过身子,看着那急急忙忙奔过来的人儿,并没有一点儿责备的意思,反而是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一边跑一边喊的?”
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跑,连翘终于是跑到了谢小桃的面前,顾不得自己的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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