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太子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儿,略显迟疑地看了看已经咽气的毒娘子,又转过头看了看容貌卓绝的储沂轩,“六皇弟,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韵儿了?”
储沂轩没有回答,他也是前几日听谢小桃说出来,才知道守在太子身边服侍的韵儿并非是真正的韵儿。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将计就计。
见着储沂轩迟迟不肯回答自己,太子便是将视线移到了谢小桃的身上,“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这个韵儿并非是真正的韵儿的?”在他的印象中,谢小桃并没有见过韵儿,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与韵儿素未蒙面的小女孩竟然如此轻而易举便做到了他这个与韵儿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都没有做得到的事情。
想想就觉得十分讽刺,太子的脸上不自觉地浮出几抹自嘲的笑容,“你是如何揭穿对方的身份的?”
一连两个问题里是太子沉痛的心思,谢小桃沉了一沉,才开口回答:“回太子,锦儿也是从前几天才觉得这个韵儿的身份值得怀疑的。起初只是好奇她手上的红痕,可真正叫锦儿生疑的,还是要说是您不肯服药这件事。”
这话叫太子听不懂了,“我不肯服药,与韵儿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谢小桃莞尔浅笑,笑容淡淡的,几乎一掠而过,“韵儿姑娘是太子的红颜知己,对待太子的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又怎么可能会允许您不吃药呢,哪怕是知道您是为了百姓好。”如果一个人真的是把对方放在心上了,自然是希望对方平健安康,又如何能容得下看着对方因为不肯吃药而叫自己的病情越来越重?
“那是我的主意。”太子道,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把韵儿当做下人看待,但韵儿始终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又是如何能忤逆得了他的意思?
早就料想到太子会这样说了,谢小桃复又开口解释,“如果韵儿姑娘只是像普通女子一般,对太子一直都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太子还会把她放在自己的心上吗?锦儿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韵儿姑娘,但相信她是一个聪明伶俐且有自己主意的人。在发现太子为了百姓不肯服药以后,我想真正的韵儿姑娘一定会想办法通知荣王爷的,希望借助王爷之口来劝说您。”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您的安危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完全可以涉及整个戚川、整个大越,一直在宫中生活的韵儿不会不清楚这一点的。”
谢小桃说得头头是道,笼罩在太子心间的乌云也是渐渐消散。他忽然明白了,为何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小庶女会驻扎进他那六皇弟的心,“真没想到,与我一起千里迢迢来戚川的女子竟然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女子,更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一身病根本不是病,而是毒。”
说罢,太子走到了那摆满了丰盛菜肴的桌子前,抓起那副银筷,放到粥里搅了搅,拿出来时,奇怪的事情居然发生了——那双银色的筷子竟然没有变黑,看到这一幕,太子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
谢小桃知道这件事根本瞒不住太子的,却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就被对方发现,可她脸上一点儿畏惧之色都没有,依旧挂着方才的温和笑容,“这也是锦儿想告诉太子您的。其实是锦儿在镯子上动了一些手脚而已,否则又如何能逼迫毒娘子承认呢?”
“这是什么意思?”才消除了疑惑的太子又一次变得迟疑起来,莫非他根本没有中毒?从始至终,都是谢小桃为了逼迫毒娘子承认而设下的一个圈套?
“毒娘子一生都在钻研如何对人用毒,所用之毒自然是无色无味,甚至连银针都试不出来的,如果不用点非常手段,又如何能逼她现出原形?”谢小桃缓缓解释着,隐约察觉到了太子真正怀疑的地方,稍稍沉了片刻,便继续道,“叫锦儿察觉到太子是中毒并非生病,也是因为今天看了太子的气色,家师曾经在手札上写到,毒娘子最为擅长的便是这种可以叫人在不知不觉气虚而亡的毒,但随着中毒越来越深,中毒者的眼瞳中会出现一条细若银丝的线。”今天,她便是看到了藏在太子眼眸里的玄机才决定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太子将信将疑,命人取了一面铜镜过来,对着自己的眼瞳照了起来,果真是在里面发现了一根如同银丝般的线,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太子爷放心,毒娘子的毒虽然奇特,但也不是无药可解。家师的手札上便有记载。”谢小桃胸有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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