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便是抱着几分玩笑的态度,打趣道,“就算我真的觉得哪里不舒服了,找天风前辈不是要比王爷来得可靠一些?”毕竟,天风前辈是同她们住在一起的,而且也会医术。
连翘却是执拗地摇了摇头,“天风前辈固然是医术了得,但奴婢还是觉得通知王爷更为妥帖。”说完,她顿了顿,复又开始解释,“小姐大概不清楚,从前天晚上,王爷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什么?”旋即,谢小桃手里的瓷杯便是没有来由地落在了软软的锦被上,“谁准许的?这不是在瞎胡闹吗?”她并不知道储沂轩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间宅院里的,可无论怎么算,怎么都超过了一天一夜,若是传扬出去,会引起怎样的一场风波,她真的不敢想象。
连翘有些郁郁地努了努嘴,“小姐,奴婢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太妥当,但你不知道,在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王爷有多么的着急。听天风前辈说,他是趁夜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求来了灵药,后见着小姐不肯吃,甚至是放下了王爷的架子,主动端了,一勺一勺亲自喂给你吃的。”
“一勺一勺……”谢小桃悠悠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心思一时百转千回,一勺一勺,似乎代表很多。
“是啊,特别小心,特别温柔。奴婢还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王爷那样呢。”大抵是那一夜的储沂轩给了连翘太多的震撼,以至于叫她忍不住想要为其说几句话来。其实,出于私心,她真的是希望谢小桃能和储沂轩在一起,如果两人有了姻缘,别说是想回上京城了,就是日后别人想要欺负谢小桃,都要在心里先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
“直到给小姐喂完药以后,王爷才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奴婢,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最先通知他。”提到储沂轩,连翘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好,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偏心于他。
谢小桃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儿,“所以,你就同意叫他留下来了?”
“不然呢?小姐病的那么严重,除此之外,奴婢也想不到还有谁可以仰仗了。”连翘说得是实话,不管储沂轩暂时住在这里合不合乎情理,身边有这么一号风云人物的存在,心里总会变得踏实许多。
“可你就没有想过你家小姐的名声?”谢小桃认真道。
“要是换做他人,奴婢会想,会认真的想……可对方是王爷,是堂堂的荣王爷……”说得时候,连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改成了小声嘟囔,“就是此事真的有损了小姐的名声,对小姐来说也未必会吃亏……”不凭别的,就凭储沂轩亲自喂谢小桃吃药的那份心意,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那是实打实的爱啊。
“胡说八道!”谢小桃的面色一沉,不明白储沂轩是给连翘吃了什么药,以至于叫她这个小小的婢女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等不着边际的话!
连翘立刻垂下了脑袋。
谢小桃也没有心思再来纠正连翘这错误的观点,“这件事就此揭过,以后都不许再提,明白了吗?”见着连翘点头,她适才放下心来,“好了,你先下去吧。”她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想一想该如何处理以后的事情,至少要先想明白该用何种委婉的方式劝说储沂轩离开。嗯……是劝……只因为想到了昨天储沂轩那般镇定自若地喝水的场景,明明她都已经暗示得那么明显了,可对方却依然不为所动,还真是有些麻烦!
连翘耷拉着脑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朝门外走,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为储沂轩鸣不平。才走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对着谢小桃道:“小姐,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奴婢还是觉得有句话要说给你听。王爷好像生病了,昨天就开始咳嗽了。”连翘发现储沂轩咳嗽的时候是在昨天,但事实上,储沂轩是从求药回来就开始觉得不舒服的,只不过是不想叫人知道而已,“奴婢觉得王爷可能是没有休息好……”
谢小桃没有言语。
“小姐,他是堂堂的王爷,若是身子有个什么差池,可就是要命的大事情了。”连翘又在道,“连小姐这样医术了得的人都中招了,万一王爷也……”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连着向地上啐了好几口唾沫,“奴婢真是该死……”一连说了好多声,可听者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郁郁地退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可此时此刻,谢小桃的心湖里却是变得涟漪阵阵,好像有什么拨动了她的心弦一般,“会是瘟疫吗?”她不敢确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