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
“自责难安?”储沂轩细细揣度着这四个字,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因此而叫谢小桃一辈子都自责难安,岂不是就在变相说她会记住自己一辈子?能记住一辈子,在储沂轩的眼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见着储沂轩坚定的神色微有缓和,谢小桃便是斗胆向前走了起来,想着快些走到储沂轩的身边,帮着对方检查一番。哪曾想,刚刚迈开了一步,就被对方察觉到了心思。
储沂轩还是拒绝,“苏四小姐不必紧张,我之所以会咳嗽,也是因为吹笛子吹得太过忘情,有些冻着了而已。”
吹笛子?难道是在昨夜吗?谢小桃有些不敢确定地想着,想着想着,心里便又有了*分的肯定。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昨晚在她的梦境里会有笛声作伴。
“王爷,锦儿还是觉得不太妥当……”谢小桃忧虑不减地说。
“这点事情就不太妥当了?那我在这里小住了这快两天两夜,岂不是就成了天大的事情了?”储沂轩依旧玩笑着道。
这话刚好戳中了谢小桃的心声,理智告诉她这才应该是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可冲动却叫她在还没有想好如何解释便这么没头脑地闯了进来。
谢小桃眨了眨眼睛,用那双眸犯秋波的桃花眼打量着储沂轩,好像是没有料想到对方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见着谢小桃发愣,储沂轩反倒是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的自然,为那张犹如谪仙的脸又添了几分俊逸。他站起身子,“苏四小姐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主仆也就没有理由再做叨扰。”这是在告诉谢小桃,他是要和长东动身回行馆了。
“王爷……”谢小桃有些慌张。
相反,储沂轩仍是端着方才的随性,“怎么了?”问过之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苏四小姐大可放心,这两日所发生之事不会有损你的闺益分毫。”言罢,对着身后的长东招呼了一声,便是迈开步子,向着外面走了起来。
看着那走得如此干脆的人儿,谢小桃微微皱起了眉头,“王爷,还是叫锦儿帮着瞧一下吧。”
储沂轩顿住身子,转过头,又对着谢小桃展起了一道温和的笑容,“这件事无须放在心上,回去后,我自然会找天风帮着瞧上一瞧的。”
听见储沂轩这样说了,谢小桃虽然有些失望,但悬着的心总算是勉强落回了原处,至少她清楚储沂轩不是那等讳疾忌医的人了。
……
连翘得知荣王爷他们已经离开的消息是在半个时辰以后。原本她是打算叫储沂轩去吃饭的,可走到房间里的时候,才发现人去楼空,便立刻冲到了谢小桃房间。
“小姐,不好了,荣王爷他们走了。”连翘大喊大叫着,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
谢小桃则是手持着毛笔在桌案上继续着自己未完成的画作,许久不练,她的技艺还真是有些生疏了,“只是回了行馆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瞧着谢小桃那般气定神闲的模样,连翘这才反应了过来,“难道是小姐去说的?”虽是这样问着,可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哎呀,这个小姐怎么这么笨啊,怎么可以同王爷说这些?
谢小桃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我师姐他们可有回来了?”
连翘还沉浸在方才的失落当中,声音也不如平日里那般清脆,“回来了,昨天就带着整整三车的药材和陆九爷一起回来的。”昨天,见着琅少和陆九爷回来的时候,连翘的确是很开心,恨不得立刻就将熟睡中的谢小桃叫醒。可是如今想到谢小桃亲自将堂堂荣王爷、将自己的幸福赶走了,就算十个琅少出现,也难以扫走挡住她视线的阴郁!
“回来了?”谢小桃持着毛笔的手忽然一滞,幽幽地说,“原来真的是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为何我不知道?”
连翘没敢告诉谢小桃,其实在前天晚上的时候琅少就曾经回来探望过她,“当时小姐在休息,凤小姐说不想打扰,于是就带着药材去了医馆。现在应该是在照顾秦小姐吧。”
“原来是去照顾楚衣了。”谢小桃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暗中多了几分计较,旋即命令道,“连翘,随我去一趟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