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烨也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依旧端着笑脸,纠正道:“六皇弟误会了,今天我来,也只想请一个人走,”他居然用了“请”这个字眼,足以说明,他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很低的位置,“那人便是苏四小姐。不知道五皇弟可否同意?”
“啪——”的一声,一双筷子被人狠狠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碗筷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旋即,传来了琅少充满了愤怒的声音,“瑞王爷是不是在说胡话呢?居然开口要叫我师妹跟你走?这要是中途出点什么事,你付得起那个责任吗?”
“凤小姐不要激动,既然本王当着你们大伙的面儿,亲自来请苏四小姐走,便是会护她周全的,绝对不会叫别人有任何可以伤害她的机会。”
“哼!”琅少冷冷哼出了一个鼻音,“别人算什么,怕就怕瑞王爷会对我家小桃花不利!”他深知面前的这个男人野心勃勃,而且拥有很强的占有*,若是叫谢小桃这样跟他走了,万一两人发生了矛盾,对方还不是眨眼的功夫就把谢小桃撕成两半?
“本王?”储沂烨故作委屈状,“看来凤小姐对本王的误会颇深啊。本王是有事想要求助于苏四小姐的,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利呢?她要是有点什么闪失,对本王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人心之上还隔着一层皮呢,谁知道瑞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琅少依旧不客气。
见琅少如此固执,储沂烨也没有心情再同他多费唇舌,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个还安静地坐在长凳上的储沂轩,“六皇弟,我是真的遇见了难处,你也知道巴州和戚川一样也出现了瘟疫,而且事态变得越来越严重了。”所以,他才不惜厚着脸皮来戚川走上这么一遭。
储沂轩眉峰一耸,用一种疑惑的眼神凝视着对方,“那治疗瘟疫的方子不是已经给你了吗,怎么还没有把百姓医治好?”这一次,他也没有再用什么“五皇兄”之类的称谓。
面对着对方的质疑,储沂烨也不好说出自己忍不住开始怀疑那张方子是假的的话,只是端着一张极为别扭的神色,“方子是给了,可那些百姓在喝下去以后,身子还是没有多少起色。旧的病患还没有痊愈,便有新的一批百姓感染上了,看着那些可怜的百姓一个一个倒下去,我是真的于心不忍啊。”
尽管在说话的时候,储沂烨已经尽量把原因用一两句话一带而过了,可储沂轩还是抓住不放,“那些百姓喝下去以后,身子没有多少起色?”他重复了一遍储沂烨方才说过的话,立刻换了一副神情,变得严肃无比,“五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声音之凌厉,好像是在质问对方是不是怀疑之前他们所给的那张药方是假的?!
面对着储沂轩越来越不友善的态度,身处被动当中的储沂烨只好继续放低姿态,“六皇弟莫要激动,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那张方子的真实性,毕竟当时的事态是那样的紧急,除非六皇弟是不打算叫苏四小姐活了,否则又怎么可能拿一张假的方子给我呢?”
“既然那张方子没有什么问题,五皇兄为何还要来戚川要人?”储沂轩用方才的语气追问道。的确,他们双方都认为方子是没有问题的,继续叫百姓按着方子喝药便是了,干什么非要来戚川打扰了他们这和乐融融的气氛?
“方子是没有什么问题,可百姓的病情却不见好转啊。再这样下去,只怕整个巴州的百姓就都要被瘟疫所吞噬了。”储沂烨有些激动地说,“他们是大越的子民,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才舔脸来戚川求你们的。不知六皇弟可否行个方便,放苏四小姐随我一起去巴州?”
“如果连救人的方子都不管用了,你请一个小女孩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储沂轩这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逼得储沂烨也只好继续解释。
“谁都知道苏四小姐医术了得,我想请她去巴州看看,希望能尽快将那些身染重病的百姓治好。”储沂烨道,“六皇弟,方才大皇兄不是也都说了吗,咱们是一家人,你就当帮帮兄长了,可以吗?”
真会说话,一开口便是把人说成了见死不救的坏心肠!谢小桃在心里啐道,更是用眼神将那人渣狠狠剜了好几下。
储沂轩的脸上依旧不见喜怒,“五皇兄,这事你求我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