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害怕!”皇上夸赞道,这样的回答不失是一种聪明的回答方式,说害怕会显得有些矫情,而说不害怕则是显得太过逞强,太过好大喜功。夸奖之后,皇上方才想到了什么,“听说你是净空师太的徒弟?”
“是,”谢小桃微微颔首,“锦儿自小便在建福庵长大,跟着师父学习医术,只可惜锦儿学艺不精,只学到了一点点皮毛而已。”
“一些皮毛就可以将瘟疫治好,若是能学成全部,岂不是连死人都能给治活了?”皇上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说完,忽的又道,“苏云锦,这一次你为戚川、为巴州的百姓驱除了瘟疫,按理来说,是应该受到封赏的,但朕想破头也是没有想出该给你封赏些什么。”
是想不出来,还是不愿意封赏,这种事情自然是瞒不过谢小桃的。论出身,她只是一个庶出而已,就算真的是得到了封赏,恐怕在苏绍那边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一个小小的庶女与一个权倾朝野的大臣相比较,孰轻孰重,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更何况在外人看来,苏绍还是她的父亲。
谢小桃微微弯下身子,“回皇上,锦儿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敢讨要赏赐。”
“你不敢讨要赏赐,可朕总要表示表示。”皇上皱了皱眉头,像是陷入了深思,良久,想出了答案,“不如这样,朕就赏你到太医院进行学习。朕倒是要看看,在太医院学习的你能否很快超越过你师父净空师太。”
皇上之所以没有封赏谢小桃,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在大越除了医女外,还没有适合女子的官衔,而对于谢小桃来说,她现在本就是一个医女了,若是还要封赏,也顶多只能算是原地踏步了。这样,未免不会叫百姓在后背说三道四,说皇上有眼无珠。
除了恩准谢小桃能随意出入太医院外,皇上还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人未到,恩以至,以至于谢小桃才一回到花槿阁,便是看见了那些堆积如小山的金银珠宝。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是吩咐连翘将其收入库房中。
因为皇上的赞美与赏赐,使得原本不讨人喜欢的谢小桃一时之间成为了上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同时也叫她从之前的坏名声中彻底地走了出来,人们再是议论的时候,都说谢小桃是女神医,是净空师太最为得意的爱徒,正是所谓的名师出高徒。
不过,就算他们把谢小桃夸奖上天,这样的话也是不能够传入谢小桃的耳朵。近日,因为要帮着苏景康进行治疗的谢小桃,根本无暇出门,甚至连花槿阁的院门都鲜少有越过的时候。
这一次,她可算是真真正正做了一回什么叫做大家闺秀的阿门不出二门不迈。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侍郎府的变化——每天都会有人抬着大箱子来给谢小桃送礼,有一部分是金银珠宝,但更多的则是翡翠首饰,古玩字画,奇珍异宝,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将侍郎府用来会客的大厅填满。
这一天,苏婉婷正陪着陈玉珍散步,走得有些累了,便是寻个房间休息休息,刚好看着有人捧着一对珐琅琉璃瓶走进了大厅。只一眼,苏婉婷便是被那华屏的颜色深深吸引住了,旋即向陈玉珍提议,“母亲,不如我们去大厅里休息休息吧。”
陈玉珍没有拒绝,说实话,她也很好奇那对珐琅瓶是什么人送过来的,又是送给什么人的。
想罢,母女俩便是心照不宣地朝着大厅走去。苏婉婷松开了陈玉珍的手,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场,便是依次打开了附在上面的红纸。
可看着看着,原本挂在苏婉婷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慢慢开始消失。
见着苏婉婷面色很差,负责送礼的人也是不敢多呆。在将东西摆放妥帖以后,便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自闲杂人等已经离开,苏婉婷适才找到了突破口,摇晃着陈玉珍的胳膊,撒娇道:“母亲,您看!这么多的礼物居然没有意见是给我的!”
这一点叫陈玉珍为师也觉得颇感意外。要知道论年龄来,她的大女儿苏婉婷已到婚配年龄,在谢小桃没来以前,便总有人往侍郎府里送东西,只为了博取美人一笑。如今,一切却都是因为谢小桃的突然出现而发生的了改变。
“母亲……”苏婉婷觉得莫名委屈,“您看,那野丫头才一回来,便没有人再记住女儿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