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没有意识到这个叫王婆子的老妇人居然会给她们下跪,而且还跪得那样突然,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至于谢小桃也是同样的惊讶,不过是比连翘多了几分沉敛,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她细细地打量着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她们的王婆子,在对方的脸上根本没有瞧出来有半点演戏的成分,笼罩在心底的疑惑又是浓烈了几分。
想着,谢小桃便是对连翘打了一个眼色,连翘立刻明白,向着王婆子询问道:“放过你们?莫不是你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
跪在地上的王婆子点了点头,“是,苏四小姐是为了绿屏姑娘的事情来的。”
还真是个聪明人!谢小桃不由得在心里赞叹道。不过,聪明那又如何,该清算的,总该要清算清楚的!
觉察到谢小桃迟迟都没有开口说话,原本就心慌的王婆子便是偷偷瞧了谢小桃一眼,却是没有在那张俏丽的小脸上看见任何表情,更是觉得慌张无比,又对着谢小桃连着磕了三个好几个响头,“四小姐,求求您了,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母子俩吧,当初是民妇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找绿屏姑娘做我们家的儿媳妇,害得绿屏姑娘摔断了腿,可我们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就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母子俩一条生路吧!”
放你们母子俩一条生路?谢小桃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之前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出了很多种要对付王婆子母子俩的办法了,可是偏偏没有想到他们的见面居然会变成这样一番模样。她眨了眨眼睛,待眼帘重新撩开以后,茶色的眸子深处便是多了几分厌恶的光芒,“放?当初,你们在打绿屏主意的时候,可曾想过要放了绿屏?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在她还没有离开上京城以前,一直都觉得绿屏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女,可如今不但腿摔瘸了,就连性子也比之前沉静了许多,经常是半天半天的不说话,好像是一尊石像一般。每每看到绿屏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的模样,谢小桃更是觉得心疼无比,直怪罪自己当初为何没有把绿屏带到戚川去!
王婆子急的就差快哭了,“四小姐,可我儿子也受到了惩罚,你们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腿,害他一辈子都要瘫在床上,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什么?王婆子的儿子瘫了?谢小桃显得十分震惊,也不去理会王婆子的苦苦哀求,迅速推开门,朝着里面走了起来。
虽然王婆子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但院子也比寻常人家要来得气派一些,看得出应该是生活得比较好的那一种。
谢小桃大步大步朝前走着,很快便是来到了主屋,也不管合理不合理,即可推开了那扇厚实的木门,一股浓烈的药草味道便是扑面而来,呛得她差一些咳了起来。
“娘,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要饿死我?”原本躺在床榻上的人儿见着房门被人打开,便是极不耐烦地说,一边说着,一边侧过了头,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人不是他苦苦等候了多时的老母亲,立刻生出了几分警惕之意,“你是谁?随便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向你讨债来的!”谢小桃冷冷一笑,根本不惧男人方才所说的话,继续朝着前面走着,约莫走了两三步,视线里男人的脸庞终于变得清晰。这一刻,谢小桃开始有些后悔就这么贸贸然闯进来了,因为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过恶心……对,就是恶心——满脸麻子不说,眼角处更是有一个花生大小的黑痣,鼓鼓的,好像脓包一样。这样的长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
“讨债?讨什么债?”男人更是警惕,奈何下半个身子都已经瘫了,就算有再多的恐惧,也是无法令自己动弹分毫。
这个时候,王婆子和连翘也从外面冲了过来。王婆子指了指那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瘫在床上的儿子,对着谢小桃求饶道:“四小姐,您也瞧见了,我儿子真的已经瘫在床上了,求求您行行好,就放过他吧。”
“你说瘫就瘫了?知不知道你们把绿屏害得有多惨!?”连翘反问道,说着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挥起拳头,对着那双藏在被子下面的腿狠狠砸去。她自认为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可那个瘫在床榻上的男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保持着刚刚的姿态躺在那里,甚至连一点儿痛苦的感觉都没有。
“真的是瘫了?”连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又瞧了瞧,只是隔着被褥,有些不敢确定下面的是什么。
谢小桃也是这样的想法,走到床榻上,迅速撩开了那张用来御寒的棉被,看见了的是一双比寻常人要显得单薄许多的腿,是那种常年躺在床上而形成的不健康的单薄。
王婆子没有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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