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了几分满意的笑容,“你能如此,母亲也就放心了。”就算现在连皇上都要高看谢小桃几眼又能如何?只要谢小桃还承认霜姨娘是她的生母,就始终都会被世人唾弃!用那些流言蜚语中伤谢小桃,比起她亲自动手不是更为高明吗?
谢小桃站起了身子,“母亲,锦儿想去霜痕怨走一走,就先不陪您了。”
“好。”陈玉珍满是欣慰的目送着谢小桃离开,直到确定对方已然走远,挂在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冷掉。她猛地一拍桌子,对着习秋吩咐道,“去院子里问问,方才那贱丫头来的时候,可是有什么人看见了!”
习秋自然是明白陈玉珍的用意,便是弯着身子退出了房间。纵然她与紫月的关系最好,但比起与陈玉珍多年来的主仆情义来说,她更偏向于后者。很快,她便是带着两名婢女走了进来,正是之前被紫月训话的那两个。
新来的婢女胆子都比较小,哪里会受得了当家主母的盘问?加上之前也对紫月怄着一口气,不等严刑逼供,就是如实坦白了所有事情。
陈玉珍面色已然被冰霜覆盖,随意挥了挥手,遣散了那两个微微发颤的婢女,面上却是极其不耐烦的。“真没想到,我院子里居然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她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人竟然还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大丫鬟紫月!
习秋心神一颤,忍不住开口为紫月解释,“夫人,莫要急着动怒,方才碧月也说了,那锭银子是四小姐硬塞给紫月的。”
“可凝儿也说了,从紫月的脸上并没有看见一丁点的不情愿!”陈玉珍反驳道。两个新来的婢女虽然所站的角度不同,但都在阐述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紫月的的确确是收了谢小桃的银子,也的的确确是紫月告诉谢小桃,自己头疼恶疾又犯了的事实!
单是这样,就足以叫陈玉珍开始厌恶紫月了,她自认为从来都没有亏待过紫月,又怎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就在陈玉珍盛怒难消之际,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去开门。”陈玉珍吩咐道。
依言,习秋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那两扇紧紧合在一起的红木门,才发现来人竟然是紫月,便是暗道了一声糟糕。
哎呀,这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挑了这么一个节骨眼儿上来呢?这不摆明了是自找倒霉吗?习秋心里那叫一个着急,连忙对着紫月挤眉弄眼,可还未等对方会意,屋里陈玉珍便发了话。
“谁来了?”
紫月坦然回答,“是奴婢。”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同一碗油淋到了烈火上面,使得原本就凶猛的火势更加肆无忌惮。陈玉珍努力克制着自己,尽量装出与平时没有任何异样,“进来吧。”
紫月绕开了习秋,径自走了进去。在对陈玉珍行礼以后,她便是将一锭银子放到了桌子上。
陈玉珍故作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紫月如实道:“夫人,这锭银子是方才四小姐硬塞给奴婢的,奴婢想要还给四小姐,但她不肯要。奴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交给夫人最为稳妥。”这是一锭五两的银子,可以抵她一个月的月俸,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因为贪心而收下这锭烫手的银锭。
陈玉珍淡淡扫了那锭银子一眼,“这是那丫头赏给你的,你收下便是,拿过来给我干什么?”
“夫人,您平日里赏赐奴婢的已经够多了,奴婢并不缺这区区五两的银子。”紫月道,“有道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紫月若是就这样拿了四小姐的银子,怕是以后……”
“你担心那丫头日后会有求于你?”陈玉珍反问,问过,又继续道,“那丫头才从戚川回来没多久,明白现在最是应该要拉拢人的时候,既然她想赏你,你就收下便是。”
紫月猛地抬起了头,“夫人的意思是……”
“那丫头能信任的人不多,说不定她会因为这五两银子对你另眼相看。”陈玉珍道。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已然找不到方才的盛怒了。
如此一说,紫月便是彻底放下了心,“紫月明白夫人的意思了。”说完,重新将银子揣好,退出了房间。
习秋偷偷为紫月松了一口气,暗叹是紫月聪明,否则依照陈玉珍的性子是断然不会留她的。习秋是这样想的,可当转过头,看见陈玉珍的脸色以后,终于意识到方才是自己太过天真了,好不容易才落回原处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给我好好盯着那贱婢!”陈玉珍恶狠狠命令道。她倒是要看看在紫月的心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