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阵营了,你认为我还可以怎么做?就算瑞王爷真的欺骗了咱们的女儿,可只要他登基称帝,咱们的女儿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皇后,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苏绍解释,说得是那样的义正言辞,仿佛一直被欺骗,被蒙在鼓里的人不是他们最为宝贝的亲生女儿一般。
陈玉珍又是一怔,没有想到这样的话是从自己的夫君苏绍的口中说出来的。不,或许她早就该料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了,因为她深知这位枕边人对权力的极度向往。在那人的眼中权力高过一切。
就在陈玉珍沉默之际,苏绍忽然又开了口,“那名妇人如何处置了?”
陈玉珍的回答显得有些迟,“因为婉婷没有当众做出表态,所以我吩咐习秋给了她一些银子,以叫花子随便打发了出去。”
“嗯,剩下的事情,我会去处理。”苏绍冷冰冰地说,至于如何处理,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这样一番对话,叫原本就觉得寒冷的苏婉婷更是克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冷得连毛发都一根根地竖了起来。之前,想要来找母亲商量商量对策的期待,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而同样支离破碎的还有她对父亲母亲长久以来的信任与依赖。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苏婉婷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从来都及不上权力与*。他们宁可叫自己的女儿继续受委屈,也不愿意破坏与储沂烨合作的关系!虽然苏绍没有挑明,但苏婉婷明白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叫人秘密解决掉那个妇人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节外生枝。
一刹那间,泪水便从苏婉婷的眼眶中冲了出来,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溢出了更多的泪水。苏绍和陈玉珍都已经这样说了,她还能再希望他们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吗?
苏婉婷慢慢转过了身子,如同一具被抽离了三魂七魄的尸体,双目空洞的向着自己的院子折了回去。之前,她一直都认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侍郎府都是自己最为坚实的后盾,可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为自己遮风挡雨,可直到今时今日,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竟然是如此的可笑!苏绍和陈玉珍之所以会对自己如珠如宝,完全是因为她有成为皇后的资本。
皇后……一直以来,是苏婉婷最想实现的心愿,但在这一瞬间,她竟然不想再想了。
……
花槿阁,谢小桃捧着一尊精巧的暖手炉,看着已经换回了男儿装的琅少,虽然对方仍是戴着那一张银色面具,但至少不会再叫她误认成连翘了。
“你与乔四娘说的事情,就是那个妇人吗?”谢小桃不太确定地问。
“是。”
“那个妇人真的是瑞王府那边请过去的喜娘吗?”谢小桃又问。
“不然呢?你觉得她会是谁?”
谢小桃轻轻皱起了眉头,“从那人身上的烧伤程度上看,当时的火势一定非常的大……”是那种一旦烧起来就很难有人逃生的那种。
琅少明白谢小桃想要表达什么,不待她深究,便开口解释道:“着火的时候,阿轩刚好从那边经过,就将那妇人救了下来,养了好一阵子,才把其救活。”
“于是你们就安排了这样一出好戏。”谢小桃幽幽地说,心里却在捉摸在听见这件事情以后,苏绍和陈玉珍会作何态度。这个时候,耳畔却又是响起了琅少的声音。
“我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呢,结果却完全没有预计中的那样轰轰烈烈。”这一点叫琅少觉得可惜。他总觉得如果那个妇人当众说出事实的真相以后,陈玉珍便会命人带着其去找储沂烨对质。
“如果随便一点小风小浪都能掀起轩然*,这侍郎府也不可能在朝堂屹立多年而始终保持着不可被人撼动的地位了!”这一点,谢小桃比谁都清楚。她想陈玉珍一定会把这件事说给苏绍听,但苏绍的态度一定会是选择装聋作哑,因为储沂烨是现在的他一心想要扶持的人,都已经看见了胜利的希望,他又岂能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琅少,那个妇人怕是会出事,务必保住她的性命。”谢小桃认真道,其实那个妇人早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之所以想要迫切地保住对方的性命,也是觉得其太过可怜,因为一时的贪念毁掉了自己的一生,仅此而已。
“小桃花,你打算怎么办?”琅少忍不住开口问。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谢小桃道,心里却是早就有了计较,就算苏绍真的不为所动,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特别是苏婉婷。当初,苏绍之所以会那么快就选定储沂烨,极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好女儿的旁敲侧击,可如果苏婉婷变了呢?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