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听见了陈玉珍下的这道命令以后,苏云绣简直是要崩溃了。要知道她可是侍郎府里堂堂的二小姐啊,怎么可能去给一个身份卑贱的奴婢赔礼道歉?还要取得对方的原谅?不如一刀杀了她好了!所以,她就选择了被关禁闭。
早上,谢小桃先是去耳房看过了绿屏的伤势,然后才去澜宁院给当家主母陈玉珍请安。离开院子的时候,绿屏还没有请过来,这一点叫谢小桃不免有些失望,以至于在给陈玉珍请安的时候也是一副恹恹的提不起来精神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害怕谢小桃会追究苏婉怡的责任的缘故,陈玉珍也是体谅地放谢小桃提前回去。
原本,谢小桃就不太喜欢这些逢迎的虚情假意,听见陈玉珍主动这样说了,也是如蒙大赦,毫不扭捏地站起身子,对着对方施了礼,便是迈步离开。
走出澜宁院后,谢小桃并没有回花槿阁,而是动身去了绣禾居。现在是苏云绣最为狼狈的时候,她又怎能错过这一难得的欣赏机会?
绣禾居还如几年前一般模样,甚至比谢小桃离开上京城时更显古旧,看样子,这些年来苏云绣的生活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风光。
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早晚都会自讨苦吃。
谢小桃并没有走门,因为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没有钥匙,是没有办法打开的。她与连翘来到了窗户前,将它推开。
一股阴寒的风便是从敞开的窗子吹了进去,很是霸道地吹飞了苏云绣正在画的绣样。
苏云绣抬起头,刚好看见了谢小桃正站在窗子前,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未等发作,却是被对方抢了先。
“二姐姐好雅兴啊。”谢小桃的语气中不无挖苦之意。
“是啊,难得能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做些事情陶冶陶冶情操也是很好的。”说的时候,苏云绣的脸上还不忘挂出了甜美的笑容来,好像很享受似的。
谢小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一种看好戏的态度看着苏云绣。
这样的眼神叫苏云绣不由得心虚起来,“苏云锦,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当然是看二姐姐陶冶情操的样子啊。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呢!二姐姐,你别管我,继续陶冶。”谢小桃也是笑着对对方招呼道,然后便是安静地看起对方来。
苏云绣的心底本来就有气,哪里能受得了对方这种不加掩饰的讥讽?“苏云锦,你什么意思?你这分明是来看我笑话的!告诉你,我就是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不出去,我也不会去给一个贱婢道歉的。”
“贱婢?二姐姐在你说出这话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又比绿屏好得了多少?一个庶出的小姐,身后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在我看来,你甚至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比不上!”谢小桃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刺激,刺激着苏云绣一直都努力保护的尊严。
苏云绣的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苏云锦,在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也是个庶出的,还有一个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娘……”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一个耳光打断。
对付这种人,谢小桃可不愿意强行克制,“就算是庶出也有高低之分。就你这样的,如今还能在侍郎府里好好生活,也算是上天给你最大的恩赐了。不过,看昨天母亲对你的态度,我倒是觉得这样舒坦的日子你差不多算是过到头了。”谢小桃妄下断言,也不管自己说的到底有没有事实根据。
“你……你什么意思……”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确吗?”挂在谢小桃脸上的笑容变得又是浓烈了几分,就好像那妖娆的曼陀罗,美丽且危险,“你若是聪明点,说不定还能熬到嫁人那一天,至于嫁给谁就听天由命了,但倘若你一点儿都不聪明的话,这下场只怕会比你娘更加悲惨!苏云绣,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自己好好掂量着办吧!”说完这一番话后,便是转过身子,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苏云锦,你什么意思!你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告诉你,咱们走着瞧,谁下场悲惨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人抬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来迎娶我,而你就一直要背着生母水性杨花的恶名,低着头生活!”后面,苏云绣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可随着谢小桃的越走越远,也就淹没在了那瑟瑟寒风中。
“小姐,这人还真是可气!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情,怎么反倒是……”连翘越想越气,只怪谢小桃刚刚的那一巴掌扇得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谢小桃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是可气,尤其是那张嘴,所以要想办法叫她闭嘴才是。”她笑着眨了眨眼睛,眼底闪过了一丝狡黠的亮光,“一会儿,你去大厨房问问,是谁负责苏云绣的饭菜,给她点好处,告诉她绣禾居这边喜欢口重点儿,太淡了反而难以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