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谢小桃这一边呢,在等候了一段时间后,太傅府便是有人迎了上来,领着他们去了厅堂。他们去的时候还是空无一人,但坐了没一会儿,就见着赵太傅迈着从容的大步姗姗而来。
谢小桃站起身子,对着赵太傅行了礼,“小女苏云锦,是奉了家父之命,前来给三姐姐苏云轻收尸的。”
赵太傅坐到了主位上,横挑眉毛,问道:“怎么?侍郎大人没有亲自过来啊?不是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女儿吗,怎么连她死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肯来瞧上一瞧啊?”语气不善,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苏绍,指着他们居然敢把一个服了毒的女儿送到他这里来。说什么在轿子里服了毒的,依他看,极有可能是在家里就已经断了气呢!
面对着赵太傅的出演不善,谢小桃仍是端着刚才的沉静,不疾不徐道:“父亲在听说三姐姐病逝的消息以后,因为伤心过度,倒了下去,现在还躺在病榻上呢。原本他是来打算给太傅大人负荆请罪的,但……”后面的话,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相信意思对方已然明了。
“侍郎大人病倒了?”赵太傅虚情假意地问着。
谢小桃认真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并没有半点说谎的感觉,“父亲知道三姐姐的死会引起赵大人的不瞒,所以特意叮嘱锦儿过来好好解释。他说了,待身子好了,一定会亲自前来太傅府,给您赔不是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是那样的客气,任谁听了都不会再多做为难的,特别是对于位高权重的赵太傅来说。
其实,赵太傅还是有些生气的,可考虑到现如今谢小桃在皇上那边正得宠,说起话来,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分量的。现在若是他故作刁难,只怕到最后倒霉的会是他自己。“赔不是,那倒不至于,只可惜咱们两家人好端端的一门亲事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是啊,谁会想到这喜事竟然会变成丧事了呢?其实在出阁以前,三姐姐还曾经笑着对我说,今生能嫁给像赵大人这样的男人,是她最好的归宿。”谢小桃缓缓地说着,说谎的时候眼睛竟是一眨不眨的。
“既然是认作最好的归宿,为何她还会选择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赵太傅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从表面上看,他对谢小桃的态度虽然有所缓和了,但并不代表就真的相信了谢小桃所说的每一句话。
谢小桃兀自叹息了一口气,“这件事,锦儿也是有些想不通,总觉得事有蹊跷,”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下来,看着赵太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质疑。
赵太傅微微一怔,很快就意识到谢小桃这是在怀疑自己,登时火起,可碍着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被及时压制了下来,“蹊跷,你觉得蹊跷在哪里?”人是在花轿上就死了的,很多人都可以为他作证。就算他不解释,相信也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怪罪到他投上来的。
谢小桃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她兀自叹了一口气,“不瞒赵太傅说,在三姐姐被送进轿子以前,人还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我们都被她的欢快感染了,却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如此模样。说实话,锦儿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欢天喜地的想要嫁给赵大人的三姐姐会突然死在轿子里。唉,如果当时我也能随着轿子一起过来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路上动了手脚?”赵太傅顺着谢小桃的意思问。
谢小桃之所以会说那一番话,完全是为了混淆视听,如今见着赵太傅动摇了,她便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略显迟缓地摇了摇头,“这件事锦儿也不是十分肯定,但如果真的是有小人在暗中动了手脚,还望赵大人能明辨是非,千万不要因此而坏了与侍郎府的关系,毕竟不管是侍郎府还是太傅府,在朝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听说两家结好,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眼馋、见不得他人好的人。”
赵太傅当即明了。谢小桃所说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他沉默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既然如此,那方才老夫为何听见你说你三姐姐是病逝的?莫不是老夫的耳朵出了问题?”
谢小桃垂下了眼帘,“这也是锦儿的猜测之一。赵大人想必早有耳闻,锦儿与三姐姐的娘亲才死不久吧?其实,在娘亲去世的那段时间,三姐姐经常是以泪洗面,悲伤之余拖累的整个身子就变差了。一直在家中静养了好一阵子,才恢复得七七八八。当时,锦儿就告诫过三姐姐,她这个病看似已经好了,但还需要好好休养,最为忌讳的便是大喜大悲。可锦儿偏偏就忘记了这件事,所以觉得三姐姐可能是因为太过开心而导致旧病复发,才会……”
“那你觉得你三姐姐究竟旧病复发,还是被人所害呢?”赵太傅很是狡猾地问。这态度摆明了是想看看面前的这个小丫头的反应,甚至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对。不管谢小桃说出哪一种答案,他都不会背上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