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牺牲

    秦海又问道：“那姐，副队长，你们需要吗？”

    谢灵陌摇摇头。

    黎定睿也轻声道：“我没事，不要浪费药。”

    秦海点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了听诊器，把五队的三个队员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才勉强定下心。随后有点不安地问道：“姐，五队这次，是全员出动的吗？”

    “对。”谢灵陌轻声道。

    秦海有些慌张地问道：“那，舒望和舒盈……”

    “别慌，”黎定睿道，“什么都还不清楚你慌什么，说不定只是跑散了。”

    这一屋子的人里，只有秦海是毫发无伤的了。他想了想，低声道：“我去问问沐寒，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会向组织汇报，明早让人上山来接我们。”

    谢灵陌点点头，道：“去吧。”

    秦海出了门，却没寻到半个人影。他四处张望，发现云洛正坐在一栋屋子的屋顶，双腿垂在半空。

    云洛真的是个十分漂亮的姑娘，皮肤在月光下莹白如玉，一双眼睛灵动非常。她穿着一身夏季的纱裙，赤着脚，宛如一个森林中的精灵。

    秦海问道：“我可以问你几件事情吗？”

    云洛原本正在向远处看，听到这话便歪了歪头，看着他不说话。

    秦海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觉得很闷吗？”

    云洛抿抿唇，低下头不看他了。

    “洛洛不喜欢说话的。”

    沐寒从另一边走过来，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呢绒大衣，整个人散发出温和的感觉。他看了看云洛，眼神里透露出浓浓的温柔和宠溺。

    “那我问你吧，”秦海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道，“你把那三个人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两个女生？”

    沐寒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他点点头，轻声道：“见到了。”

    秦海看他这个反应，心向下沉了几分，手都有些颤抖：“……那她们人呢？”

    “我赶到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已经被几头狼妖撕碎活吞了，”沐寒口吻中带着一丝遗憾，“另一个会操纵植物的女生，为了要救剩下的几个人用了以命相换的招术，尸体湮灭成粉。”

    秦海心理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舒家这一对姐妹真的牺牲了，并且牺牲得如此惨烈，顿时忍耐不住呜咽出声。

    沐寒心里也是极为难受，他拍了拍秦海的肩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那些攻击他们的妖怪呢？”

    “被我杀了。”

    秦海眼眶通红，追问道：“尸体呢？”这群杀了他战友的东西，即使是尸体他都不想放过！

    沐寒轻叹一口气：“我看到那个场景太生气了，所以……我毁了它们的尸体。”

    秦海控制不住地小声哭泣，但心中还是十分感激他救了五队剩下队员的行为。他查看了五队的伤势，知道如果不是他出手搭救，五队这次恐怕要全部死在这里。

    “你……”沐寒揉揉他的头发，安慰道，“不要哭，你要想着，还有三个人活着呢，对吗？”

    秦海用力点点头，泪水还是糊了满脸。他哽咽道：“明天我们会通知组织，让他们派人上山接我们下去。你能来配合我们调查吗？就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沐寒答应道：“当然可以，我明天要带云洛处理一些事情。后天我会到夏县的组织里去找你们。”

    “好……”

    沐寒看他哭得伤心，心里也十分难过。这个人类的小男孩才十六岁，和云洛一样大。面对朋友的逝去怎么能够不伤心，但事情已经发生，他虽然遗憾可惜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叹口气，决定还是让秦海自己待一会儿。毕竟他们不熟悉，多少的安慰也没有用。沐寒抬起头，张开双臂，对着云洛道：“洛洛，下来。”

    云洛没有丝毫犹豫，真的就那样跳了下来，直直撞进了沐寒怀里。

    沐寒搂着怀里柔软娇小的身躯，感到心里好受了不少。他活了三千年，世上的事情看得多了，也就淡了。只要云洛还在他身边，他就不会觉得难过。

    云洛看了看秦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手帕。她在手里折了折，叠成一个小小的方块递了过去。轻声道：“给你。”

    秦海一愣，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话。虽然连安慰都称不上，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勉强笑了笑，道：“谢谢。”

    沐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云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