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殆尽,一处陡峭山崖之上,白玉砌成的宏伟殿堂,便是映入了眼帘。其富丽堂皇的大门反射着绚烂日光,瑰丽程度顿时教人叹为观止。
“这便是达摩八部之一,三圣堂么?”
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激战留下的痕迹,这便是灵枫踏入银月殿看见的景象。
他谨慎前行寻找蛛丝马迹,一边回忆着一路上的所见——他喝斥手下人等全速撤离,自己则只身折返,只见双方激战场地上横尸遍野,达摩教残余势力却是不知所踪。他立刻四下搜寻,均未能发现半个人影,整个达摩教居然已是人去楼空,再不复往日鼎盛,空余无数宏伟建筑,向世人证明其曾经的存在。
“不知教主与剑神之战结果如何,不过以天人合一之能,应当能够轻易战胜黑帝诀吧。还有,教众残余势力现在何处,怎的好似人间蒸发……”踏过满地碎石,灵枫犹自皱眉苦思,不料身后忽有衣袂破空声传来,继而一个低沉男声传入耳际:“这么想知道结果么?”
“是谁!”此人竟能在自己未能觉察的情况下悄然欺进,武功造诣可想而知,灵枫只觉浑身汗毛瞬间竖起,反应也是不慢。但见他头也不回麟翼刀瞬间出鞘,不料下一刻紧握刀柄的手腕遭受重击,麟翼刀顿时被震落在地。紧接着后颈一紧,传来阵阵窒息感觉,却是已被那人制住。
“你……你是……?”灵枫艰难扭头望向身后,勉强能瞧见一张双眼血红的男子脸庞,不由诧异道:“竟有如此身手……你到底是谁!”
青年男子冷笑一声,随即目光下移,却是凝在灵枫空空如也的右袖上:“你这右臂,已是断去许多时日了吧?”
青年苍白手掌上泛起血红色光晕,缓缓靠近灵枫的右袖,紧接着一阵钻心传来,顿时教他痛得惨嚎不止:“你……你要做什么,呃啊啊啊啊!”
灵枫因巨大的痛苦而身躯抽搐不止,青年男子却是眼皮都不跳一下,漠然声音清晰送入他的耳际:“臣服于我,我会助你夺取一切;否则,死。”
在一片淋漓的鲜血中,新生的森然骨架一点点突破血肉的束缚,开始以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
血芒霎时间又浓郁数分,随即一阵阵清晰的骨裂声响传来,回荡于偌大银月殿,久久不逝。
待箫梁攀上陡峭山崖,抵达那座华美的大殿前,众人早已在那里等候,纷纷向他伸出援手接过邵玉茹的尸身。
箫梁累得气喘吁吁,纵然表面上装作无恙,心里却是略为苦涩:方才那一阵攀爬,虽说自己多负了一人,但体力竟消耗如此之巨。再看分别背负着小龙与香云的一枝柳和上官凤俱都气定神闲,气息如常,唯有自己吃力如此,说起来还是体内经脉紊乱,内力大多被封印的缘故。
瞻日圣女一直察言观色,见箫梁神情略略有异,当即压低声音道:“教主无须灰心,你因全身经脉尽数移形换位,故而内力断续无常,并不能发挥出十功力。只需寻得高人医治,实力定会恢复如初。当然了,属下并无这般才能,何况冒然移动筋脉,稍有差池,后果便不堪设想。”
箫梁道:“不堪设想?此话何意?”
瞻日圣女指指自己的胸口,道:“人体各大筋脉之中,以心脉最为重要。教主您想必是中了灵枫所施的乾墨之毒。乾墨此毒专为炼制死奴,以毒性将全身血液污染成毒血,倘若得不到暂且压制毒性的相应解药,便会痛苦不堪直至身亡。那位高人将您体内筋脉移位,迫使所有毒血齐聚心脉之中,无法流向别处,虽说会大大限制实力,却是寻不得根治之法情况下的最好措施。倘若冒然解开心脉处的毒血束缚,那么积存其中的毒血便会在半个时辰内流遍全身。真到那时,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众人皆是吃惊,任谁也料不到箫梁体内居然还藏有这般玄机。小龙道:“原来真是这样,之前老乞丐曾跟我说过此事,我却没有太过留心……那么圣女大人,既然灵枫和你同为达摩教众,你这里应该有乾墨之毒的解药保存吧?”
瞻日圣女连连摇头:“这位少侠说得倒也不错,但我三圣堂不屑用这般残忍的手段,自然也不会有解药。何况就算有解药存在,也决不可随意服用,只因乾墨之毒的所用药材种类虽是相同,但各人所配置的毒药分量却是大相庭径。倘若不顾一切胡乱吞服,反而会激起血脉中蛰伏已久的毒性,使得服用者当场暴毙。所以唯一的方法,只怕还是要向灵枫索取。”
众人闻言齐齐沉默,向灵枫索取解药,此事的难度可想而知。箫梁见不过他们为自己黯然神伤,当即笑道:“好了好了,且不谈此事。还请圣女准备几间客房与一桌佳宴,我们长途跋涉许多时日,当真需要好生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