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何况,我还不认为这是什么龙潭虎穴,充其量就是一班子魑魅魍魉罢了。”
“哈哈,还是李书记有魄力,跟着李书记干,我没有什么担心的,李书记,你说吧,准备怎么干?”
沈从飞激动得脸有点发红,他是知道李南有着省委副书记王永宁这样的强大背景的,而李南既然发了狠要强力整顿富恩县的小煤矿,那么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既然这样,自己跟着李南干,当李南的急先锋,将来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大。
毕竟现在县里面,自己可以说是李南真正的第一个亲信,将来李南通过整治小煤矿这个事情,彻底掌握富恩县的局面以后,那自己要想往前一步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沈从飞也专门打听过,李南在建恩县的时候,跟着李南一起干的人,都是得到了重用的。
如今机会摆在了眼前,沈从飞只要放下一切,按照李南的安排和部署去落实,最终就会收获胜利的果实,就算其中要担着一定的风险,那也是值得的。
李南淡淡地道:“具体怎么弄,现在还不着急,我是这么想的,首先需要有信得过人去落实,除了你和我,两个人,是干不成大事的,因此对于县里面相关人员,我们要区别对待,就算很多人跟小煤矿有牵连,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必然地、坚决地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是可以分化、瓦解、拉拢的。而三个镇的情况,比县里面可能更为复杂些,他们之间,可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即使他们之间有矛盾,有利益纷争,但是面对县里面的整顿工作的时候,就会沆瀣一气,就会抱成团,所以对于三个镇里面的领导,我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沈从飞点着头道:“李书记分析得很对,三个镇里面的干部,几乎人人都跟小煤矿有牵涉,要么是自己家里面开有小煤矿,要么是在小煤矿里面有干股,平时他们窝里斗,争来争去,但是一旦遇到外来压力,特别是我们要打破他们的饭碗,那简直就是从他们身上剜肉,要想他们老老实实地配合,是不可能的。我之前的想法,其实还是选择一个镇做突破口,就从毛桥镇开始,这个镇里面的小煤矿最多,今年刚刚出了个恶性安全事故,矿井坍塌,一下子埋了十一人,只救回了三个人,而镇里面最后报告的却只是死亡两人,这个事情,当地很多老百姓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要么敢怒不敢言,要么是被收买了,再加上死者家属被摆平,也没有人闹囘事,其他人就更是没有那个积极主动性来捅破此事了。”
李南想了一下,道:“虽然我说要拿这三个镇为重点,但是并不是遍地开花,就按你说的,以毛桥镇为突破口,拿那个出事的煤矿做文章,追查到底,抽丝剥茧,把围绕这个小煤矿的人一个一个都给揪出来,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绝对不姑息。我相信,只要我们狠查到底,一定会发现更多的线索,那时候再根据这些线索来收拾其他人。”
沈从飞道:“我有个朋友,是搞运输的,主要也就是跑毛桥镇的煤矿,他知道一些事情,我到时候再请他帮忙,先找一些线索出来。”
李南道:“县公囘安局那边,必须要有合适的人选才行。”
沈从飞的脸色变得一下子难看起来,道:“这是个很难办的事情,县公囘安局可是掌握在周浩手中的,他是县委常囘委、政法委书记兼县公囘安局长,县公囘安局简直就是他的后花园,里面上上下下的人,都是他的亲信,我听说,无论是县局还是派出所的干部,要想上囘位,必须要有投名状,比如包二囘奶、在小煤矿占据股份,各种各样的事情,必须要让周浩放心,不然的话,周浩是不会用的。而且他们做的事情,又十分地隐秘,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别的人也不好找他们证据。”
李南冷笑了一下,道:“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周浩这样搞,一旦我们找到突破口,就很容易将他们给一锅端了。”
沈从飞道:“就是缺少一个突破口,周浩在县公囘安局经营多年,又有周楷等人扶持,可谓无法无天,有人说周浩才是富恩县最大的黑大哥,那些开小煤矿的,都必须要给他上贡,不然的话,小煤矿都开不成。也曾经有人实名举报他,但是却没有将他怎么样,最终那实名举报他的人,却是遭遇车祸,一家三口都丧了命,至于这车祸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有人说,那一家人的车子,被人做了手脚,开在路上的时候,又被人用货车别来别去的,最终才一头载到山崖下面了。”
“车祸……车祸……”李南喃喃地自语着,对于“车祸”这个词语,李南是非常敏感的,前任县委书记马运承,不正是出了车祸吗,而且他的老婆、女儿,也坚决地认为其车祸是人为原因,是得罪了某些人的利益,才被人暗算的。
现在沈从飞讲到的这个例子,又是车祸,而且还是因为那人实名举报周浩,结果全家遇到车祸而亡,这中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沈从飞也从李南凝重的神情,想到了这个可能,震惊地道:“难道这都是姓周的干的,那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还是有些不太肯定,要知道一个县委书记和几个普通人,在武阳市这样的背景下面,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就算周浩胆大包天,真的干对那实名举报他的一家人下手,但是他真的敢对马运承下手吗?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李南缓缓地道:“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恶劣啊,当然,一切都得事实说话。对了,我明天就联系市里面,请市里面安排专家前来调查马书记车祸的原因,当然,也要请省里面专家下来。”
沈从飞神情严肃道:“那一伙人胆子实在太大了,如果真是他们做的,天知道他们之前还做过什么。富恩县因为小煤矿的事情,常有纷争,甚至有过枪击案囘件。”
“嗯,既然治安环境很不好,那就要打一场硬仗,清理一下富恩县的治安环境,当然了,这个事情,不能由县里面来搞,不然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李南握紧了拳头,沉声道。
整顿治安工作,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而且,李南已经得知,周正马上就要再进一步,成为市委常囘委、市政法委书记兼任市公囘安局局长。这对于周正来说,是一步不小的进步,那么等他上任,顺势在全市范围之内来一场严打,而富恩县因为情况特殊,作为重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沈从飞当然也知道李南虽然跟市委书记林木枫的关系搞得很紧张,但是在市里面还是有另外的关系的,而李南跟副市长兼公囘安局长周正的关系很好的事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这个事情,对于李南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
“看来,跟着李南干事情,就是爽快啊。”沈从飞心中充满了激动,接下来的事情,对于富恩县来说,将会是一场大震动,而他自己,则会在其中扮演很重要的绝色,“幸好,我因为跟周楷的关系不好,虽然分管了煤炭局,但是并没有实权,也少有人来腐蚀我,不然的话,我又怎么能够跟着李南大张旗鼓地干呢。”
当天晚上,李南便给周正打电话,首先恭贺他即将进步,从周正那里得知,省里面,已经确定了,将于下周宣布干部调整的决定,其次则是给周正介绍了自己面临的问题和打算。
“专家的问题,我明天就安排人到富恩县,就说家属反应的情况受到了市委领导的重视,要对车祸情况进行全面的调查。至于你说的治安整顿之事,我接下来再安排。不过,富恩县的情况,十分地复杂,之前我给你说的不是很清楚,既然你想动手,那得小心一些。”周正的语气十分地凝重。
“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富恩县有那么一伙人,可谓穷凶极恶,甚至持有不止一杆枪,去年发生过两起枪击案,都是不同类型的枪囘支,但是凶手却是没有找到,总之富恩县那一潭水很深,你要动,就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你的前几任县委书记,都几乎难以动弹,做不出什么成绩来。”
李南笑了笑,坚定地道:“这个情况,我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既然我担任了富恩县的县委书记,那我就有责任剜除富恩县的毒瘤,让富恩县的发展走上正轨,就算是再深的水,我也要趟过去。”
“我相信你,不过周家那几个人,你要小心一点,他们的势力不仅在富恩县很强,即使在市里面,也是盘根错节,真可谓牵一发动全身,压力会很大,会得罪很多的人。”周正颇为担心地道,不过他也知道李南的性格,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是不可能退缩的,因此并没有劝阻,只是让他做事小心谨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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