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甚至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何况现在大皇子出征北戎,宫里头便再也没有人护着肖祈。只有他孤身一人夙夜周旋,难为他在保全自己的时候,还要这样眷顾着他。
秦默看见卫南白望着满园的牡丹苦涩地笑了笑,难免担忧:“主子,您别担心。九殿下心里头有您,而您还有属下们护着您,往后总归能平安过去的。”
想起适才皇后的话,郁色顿时溢满那双黑瞳,卫南白勉强一笑:“秦默啊,恐怕往后我们在这丽正殿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其实,他早已料到皇后不会坐以待毙,这杜云竹一事绝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是这样就把这烫手的山芋,又送回了丽正殿。而因为他前些日子的安排,这杜云竹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这日后……
实在是水远山长,荆棘塞途,步履维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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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祈刚回到丽正殿,便见到白芷早已候在里头。
沈大海等人早已经被他屏退,他坐在软榻上,沉声问道:“我让你查的,可是有消息了?”
“回殿下的话,那断袖所用布料名为天香绫绢,乃卫国锦夫人亲手所制。天香绫绢,轻如蝉翼,薄如晨雾,色泽光亮,仅供卫国公府用。民间据传,这天香绫绢所制的衣物可千年不腐,但除了卫国公府之人,外人是千金难求。(注21,22,23)”
闻言,肖祈瞳孔紧缩,静寂片刻后轻声问道:“白芷,这天香绫绢,除了锦夫人,可还有别人能制?”
白芷轻轻摇头:“据属下探查,有此衣饰者,必是卫国公府里头金贵之人,身份非同一般。”
肖祈的手一紧,沉吟良久:“我都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属下先行告退。”
白芷走后,肖祈的心中猛然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惊疑不定。他缓缓起身,走到镂花窗旁,外头稀薄的日光透着窗映了进来,可身子还是冷的。他怔怔地听着院子里头呼啸的风声,竟失神立在那儿,久久无言。
怎么可能?这斋月楼的楼主月云生……竟是卫国公府里头的人?
肖祈愈想愈惊心,不由眉头紧皱,忽然想起那日无意间发现的,卫南白肩头晕开的淡淡血色,顿时脸色微白,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月云生和卫南白怎么会有联系,这……这实在是太过天方夜谭了!
他越想越骨寒毛竖,脑中竟猛地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难不成这月云生便是卫……不!他强迫自己很快又否决掉这个猜想。
这毫无疑问,月云生乃是武艺高强的男子,而卫南白却是久居深闺的女子,两人从身形到声音都不一样。
可是……肖祈望着殿里那盛放的扶桑,若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又实在是太难让人信服。依着这线索来看,不管如何,月云生与卫南白之间都必定存在有某种关系。
良久之后,肖祈从震惊中慢慢平复下来,心中暗暗有了计较。他这样想着想着,当下便差人把青萝找来,一一仔细吩咐下去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古来有云,这真真假假,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月云生和卫南白,这是也不是,试他一试,便可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