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许松连忙再伸出手,岳铮很给面子地握住。
包好伤口,岳铮试着站起身,之前刺痛感这会儿已经感觉不到,腿上的伤口虽有些痛,却还可以勉强行动。
皱着眉头左右查看一下,在之前的爆炸中,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彻底摔烂。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可本应上山支援的人却还没来,恐怕是刚刚的爆炸影响到上山的山路。
“你带手机了吗?”
岳铮的话让许松下意识地向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刚被你们……啊不,是刚被他们抓住时,踩碎了……”那可是自己磨了好久老爸才给换的新手机啊!四千多,刚买的!
岳铮也想了起来,嘴角不由抽动一下,那帮人既然想灭口,就绝不会留下这种隐患,手机这类东西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处理掉,从杀人灭口不留痕迹这点上说,他们真的很专业。
“算了,现在天太晚,你最好别乱走。我下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把匕首丢给他,“防身用,别乱走。”
说完,自己又背上背包,从腰间掏出常用的匕首打开,小心翼翼地朝那个仿佛被原子炸过后的大坑走去。
“岳、岳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山中的夜晚格外寒冷。有人在身边还好些,现在岳铮一要离开,许松听着远远的、四面八方的树木发出“哗哗”声,总觉得这些东西像活了一样,让人不敢独自一人呆在这里。
许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岳铮眉头皱了皱,也知道这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大孩子,应该还是个在校生,今天被那伙盗墓贼吓得够呛。又看了一眼那个早已看不出原型的大坑,估计里面应该已经没有活人了,才冷着脸嘱咐道:“跟紧,有什么情况躲到一边去。”
许松点头如捣蒜,就自己这身手,真遇到什么事,冲上去也是给人送菜的,还是老实的跟在一边,省得给人家添麻烦。
岳铮递给许松一个手电筒,自己拿着另一个走在前面。
原本被灌木围绕的古墓,此时早已再看不出原型,漆黑的一个大洞,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二人面前,如果底下再有流淌的红色岩浆,许松二人肯定会误以为这里是某个火山口,而非是什么坟墓。
两道略显苍白的光朝下面四处扫了扫,手电所及的地方,根本看不出半点原本的模样,连最上面那一层的棺木都没有影踪。
岳铮左右走了几步,选定一块稳定的大石头,将背包中的绳索取出,在上面绕了两圈,用力拉扯两下,率先向下爬去:“等我消息,让你下再下。”
许松连忙点头,等了半天,岳铮似乎爬到一处平台,朝上道:“下来吧。”
大坑中有不少碎石,就算不用绳子也能勉强爬下去,之前许松被那伙盗墓贼吓得以为自己就快死了,才在岳铮面前丢了一次脸。这会儿顺利爬下来,自觉算是小小洗刷一下身为男子汉的耻辱。
“不像甲烷爆炸。”等许松站定,岳铮才一边用手电继续向下探路,一边道。
“怎么讲?”许松不解地看着他。
岳铮拍拍身边一块大石头:“没有热度,没有燃烧后的痕迹。”
许松忙用手电照向四周,果然,周围的石头上、泥土中,虽然有被爆炸炸过的痕迹,却连半点焦黑色都没有,更没有半丝热度。
“难道真是地震?”有些犹豫地看着黑漆漆不见底的大坑,许松心里打起鼓。
“也不太像……不过也不好说。”岳铮没跟着那伙人下去,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下面做过些什么、遇到过什么,现在没办法判断。
许松思考一下,冲岳铮笑道:“也许就是爆炸呢?咱们两个爆炸后就晕了,说不定这些石头已经凉透了。如果沼气都集中在最下面那层,等咱们彻底下去之后自然就能找到被烧过的石头。”
有些意外地向许松看了一眼,漆黑一片中,那排小白牙明晃晃的,岳铮点头:“下去看看情况再说。”来接应自己的同事还不知被堵在那里,他们队盯这伙人不是一天两天,时久生变,岳铮怕等人来后,下面现场的情况出现什么意外,因此才决定自己先下去探探。
二人一先一后的又爬下一层,没有死亡威胁,许松的动作也变得灵活起来,只是两人都是几乎一整天没吃过东西,身上又受过伤,这会儿肚子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拿手电左右打量一下,岳铮摘下背包:“先吃些东西吧,不然一会儿怕没力气。”
“哦,好。”接过岳铮递来的压缩饼干,许松怀念起自己从b市带回来的烤鸭。那是b市特产,带回来给老爸老妈尝尝的,只是一家三口临时商量,说要回张庄打理一下爷爷留下的老宅,许松想着这里就在山里,夏天消暑纳凉最好,还能爬山探险,就干脆一个人先来了,没想到却遇到这些倒霉事儿。
还不知老爸老妈今天有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联系不到自己的话,他们恐怕会着急。
喝了两口矿泉水,咽下干涩的压缩饼干,忽听不远处传来碎石滚动的声音。
二人动作一顿,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岳铮冲许松打个手势,二人把手电拿起,慢慢站起身来。
许松忙把剩下的压缩饼干塞进口袋里,有些紧张地抓出岳铮给他的小刀。
“谁。”或许是盗墓团还活着的人,也可能是老鼠之类的动物,岳铮提起十二分警惕,手电向发声地照过去。
只一眼,许松就被惊得脸色惨白,手中的手电一晃,掉到地上。
看衣着,那人应该就是和岳铮换手、最后一个进入墓穴的盗墓贼。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像他了。
半张面孔被炸得血肉模糊,眼眶中早已没有眼球的踪影,另外半张脸虽然还在,但却被红到发黑的血染得辨别不出原本的模样。右边的胳膊同样鲜血淋漓,手指只剩下两根,左手则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双腿呈内八字,正一步、一步地向二人走来。
发觉白光照到自己身上,那人发出一声悠长的“呵——”声,听在耳中,让人冒出一身白毛汗。
“他、他……”人都被炸成这样还能走?!许松双腿打颤地看着那张脸孔孔上再也遮挡不住的鲜红牙龈,不知怎么,脑中突然钻出——“丧尸”这个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