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我看病,我要是死在飞机上你负得起这个责么?!”
霍冬不冷不热地瞥她一眼,淡淡吐字,“你再这样我只有向四爷报告了!”
严甯呼吸一窒,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下不得,狠狠咬着牙根瞪着淡漠冷酷的男人。
气到极致,她反倒笑了。
红唇微微撅起,她整个身子宛若无骨般朝他肌理结实的胸膛上靠去,娇滴滴地对他说:“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是肚子疼!知道我为什么肚子疼吗?因为我大姨妈来了!你知道大姨妈是什么吗?大姨妈就是——”
“我去挂号!”
霍冬淡淡抛下一句,后退一步,转身走了。
他突然退后,害她脚下踉跄,本想呵斥他,可看着他走得从容不迫的背影,她的喉咙便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好想把他肢解,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构造,怎么就可以做到如此冷酷无情,不管她是激将还是瑟佑,他永远无动于衷。
在霍冬离开的一小段时间里,严甯偷听到云裳怀孕的事,她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很快,霍冬回来,指着其中一间诊室让她进去。
“我不要这个医生,换一个!”严甯看都没往诊室里看就拒绝道。
她的注意力全在云裳的身上。
“为什么?”
“不喜欢!”
“你再这样——”
“你跟我四叔打小报告嘛,我知道!”严甯霍地转身面对着霍冬,他很高,她就仰起头,抬手指着走道尽头的窗户,瞪着他破罐子破摔地对他说:“好啊,去跟我四叔说吧,只要他骂我一个字,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特么死给你看!!”
最后一句,她是吼出来的。
霍冬看着她,不言语。
这时,严甯看到云裳失魂落魄地从诊室里走出来。
没有犹豫,严甯立刻跑过去,插队闪进诊室里。
后面排队的不服,嚷嚷着谴责严甯没公德心之内的,却被霍冬冷冷看了一眼之后,全都噤了声。
没一会儿,严甯拿着一张纸出来,塞给霍冬。
手术室就在走道的另一端,严甯用嘴努了努坐在椅子上一脸呆滞的云裳,对霍冬说:“你找个人去让那个女的在这里签个字!”
“这是什么?”霍冬皱眉看着手里的纸。
妊娠终止同意书?
什么鬼?!
“眼瞎还是不识字?”严甯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霍冬看了眼不远处的云裳,又看着严甯,声音更冷了一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严甯仰着小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霍冬!你们不是都希望我能正正经经的去喜欢一个可以和我匹配的男人吗?现在我终于找到啦,就是郁凌恒!这天下,我看也就只有他与我最‘般配’了吧!”
她刻意咬重“般配”二字,饱含着浓浓的讥讽意味。
霍冬眸色微沉。
严甯一脸认真,“我喜欢他!特别喜欢!!”
“他今天订婚……”霍冬眉心深锁。
“所以我不许他订啊!”她笑,任性又刁蛮地说道,然后转头用下巴点了点云裳,“喏,那是他前妻,我要利用她来破坏郁凌恒的订婚宴,这主意不错吧!”
她笑得得意,他眸色更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霍冬!”他想说话,却被她抢了先,她说:“放心吧,我看上的男人,我一定会搞到手的!他前妻背景不咋地,分分钟可以搞定,现在当务之急是对付初家,只要搞砸今天的订婚宴,郁凌恒自然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霍冬没说话。
见他没反应,严甯双臂环胸,歪着小脸望着他笑,直笑得他浑身发紧。
“霍冬,我喜欢别的男人不正合你意么,你今天若不帮我,就不怕我一直缠着你?”她媚眼如丝,娇滴滴的声音像根小羽毛,轻轻刮着他的心。
霍冬二话不说拿着手里的纸就朝着护士站走去,要求见院长。
严甯咬着唇角恨恨地瞪着霍冬高大魁梧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践人!”
为了摆脱她,助纣为虐都肯做了,不是践人是什么?!
……
郁初两家在c市都是名门望族,两家联姻自然轰动全城。
在开席前一个小时,宴会厅里已经宾客如云热闹非凡,奢华至极的排场,前所未有。
这正是初润山想要的!
郁凌恒有些心不在焉,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但笑意丝毫没有传达到眼底。
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脑海里却一直想着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笨女人!
昨天对她说了那么多狠心的话,是因为心里实在气不过,想要小小报复她一下。
看到她蹲在街边伤心的样子,他的心里也特别难受,嘴里说着恨她,可老天爷知道他有多爱她!
她说要送他礼物,他在等,他倒要看看她会送他什么!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期待,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来大闹订婚宴,看她会不会突然开窍来抢他……
只要她来抢婚,他就原谅她,什么都不管了,把她牢牢抓在手里这辈子都不放手了!
郁凌恒的心里期待又紧张,随着开席时间的拉近,她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极其煎熬。
一个带着鸭舌帽身穿快递工作服的女孩,在酒店经理的带领下来到郁凌恒的面前。
“请问是郁凌恒先生吗?”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快递信封,望着郁凌恒礼貌地问。
“我是!”郁凌恒剑眉微拧,心里莫名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是云裳小姐送你的贺礼,请签收!”女孩将信封递给他。
有那么一瞬,郁凌恒感觉到了害怕,仿佛信封里有毒蛇猛兽会咬他的手,他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接……
“郁先生?”见他没反应,女孩疑惑地看着他。
“啊?哦!”他猛然回神,伸手接过。
女孩和经理都退了下去。
他狠狠拧着眉盯着手里的信封,默默猜测着里面会装着什么……
他的第一反应是,那个倔强的小女人是不是把太爷爷的股权还回来了,从此跟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这个可能性很大啊……
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昨天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不该把她逼得太紧……
她向来都是鸵鸟心态,遇事就退缩,在听到他说爱初丹之后,估计真的会破罐子破摔与他彻底决裂……
见鬼!!
早知道就不逞口舌之快了!!
郁凌恒恨死自己了,真想狠狠给自己两拳。
他认定信封里是股权协议,烦躁地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随意看了一眼又气呼呼地塞回去。
塞回去两秒之后,突觉不对,他抽出纸张再定睛一看,当看清最上面那排大字时,惊得霍然瞠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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