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的粥还在煮着,酒也是温的……”说到这里,见江琴脸色惨白,也就不再多说,只是转移话题道:“你一个人,眼睛又看不见,不若和我回去,过几天我找人送你回去,如何?”
少年下拜道:“多谢。”
这时也有人来报说军帐粮草已经清点完毕,谬衣卡点点头,想那少年到:“天色不早,和我们回去吧。”然后亲自扶少年上马,自己跨上另一匹马,与他并肩而行。
望着不远处的部落,谬衣卡也觉得奇怪,正是午饭时间,为何不见炊烟?而且,他的目力极佳,此时却看不到任何一个晃动的人影,这是为什么?联想到在大齐军营的所见,他更加焦急,立即催动战马,向前疾奔,而身侧的兄弟似乎也早就赶到不安,见族长加快脚步,也都驭马赶上,就连那少年也快马加鞭,毫不落后。
正午的阳光,刺目而耀眼,银色的积雪也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即使是大漠中人,也不敢逼视。
咗姆部落中,没有到处奔跑的孩童,没有笑脸盈盈的少妇,没有鸡鸣狗吠,那种寂静,让人遍体生寒。
有风吹过,撩起挂在外面的衣物,这恐怕是除了归来将士外营中唯一回动的东西。
众人焦急的找遍每一栋帐篷,却一无所获。
很多家人床上的被子掉落到地上,似乎是匆忙离开,可是,没有留下任何标记。
谬衣卡进入自己的王帐,里面不出意外的一片空旷,他留守的卫兵也不见踪影。
谬衣卡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的卫兵不能说武艺高强,但也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毫无征兆的贸然离去,于是他蹲下身,仔细查探帐中的每一处,果然,在桌下不易察觉的角落,现了一块新鲜的血迹。
谬衣卡立刻起身,冲出王帐,吼道:“全军戒备!”
于此同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谬衣卡只觉眼前一花,继而,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咗姆部落,而是在,一片荒原之中,再看向身侧的兄弟,大部分已经身异处,倒在雪地上。幸存的也都全身浴血,摇摇欲坠。就在不远处,三名带着狰狞面具的男子持刀而立,鲜血顺着刀身一点点滴落。而他从大营中带出的盲目琴师江琴,不对,是江映月,正坐在地上,一脸玩味的拨动着琴弦。
“你……”谬衣卡大惊失色。
“我怎样?”江映月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在幻境中玩儿的是否愉快呢?”
“原来你是七将军的人!你……”
“兵不厌诈,乞布依没有教给你吗?”
“七将军,你果然卑鄙!”
萧启提着滴血的长刀缓步上前,声音嘶哑:“本帅只为求胜。”
“你杀我族人,此仇必报!”
“犯我大齐者,虽远必诛,阁下敢说自己没有参与屠杀我大齐百姓吗?”
“为我王开疆扩土,齐狗那么多,杀就杀了!”
“冥顽不灵的敌人,多杀些又何妨?”
“你……”谬衣卡暴怒,拔刀出鞘攻向萧启,萧启抬手挡住他的袭击,继而凌厉的刀气迫使他后退五步。
“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你心存仁念,爱护部族,本帅今日放你回去,日后战场相见,倘若你我对敌,本帅必定取你性命!”
谬衣卡狠狠看向萧启,强行克制住心头的愤怒,咬牙道:“七将军,你等着,我一定要取你性命!”说完这句话,翻身上马,向北方疾驰而去。
萧启回头,冷冷看向身边的两人,道:“一刀格杀,不留活口!”
另两人会意,与萧启一道将幸存的敌人一一杀死,那些人临死时,除了对大齐心生愤恨,还都齐齐看着谬衣卡绝尘而去,毫不回顾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