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方菲玥心中一惊,拍拍正要皱眉训斥的薛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道:“起来吧。”
“谢郡主,谢县主。”离音恭敬道了谢才起来。
“可是急着找母亲?”方菲玥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那颗东珠,笑着问她。
“是呢。”离音低下头,“前头的婆子来请示夫人要为三姑娘准备什么样的陪葬品,奴婢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拟了单子,正等着夫人看过了示下呢。”
方菲玥点点头,“母亲只怕快出来了,你且等着就是了。”
“谢三姑娘告知。”
方菲玥笑着道了句无妨,正要拉着薛琪离开,却是又止住脚步,笑着看向离音身上的小袄,称赞道:“离音姐姐身上这黄色小袄倒是极为好看,衬得姐姐肤色极白。”
“谢三姑娘称赞。”离音欢喜地道了谢,状似不经意道:“这衣裳原是元宵的时候夫人赏的,我和思音姐姐的是黄色的,念音畅音的是红色的,上头又缀了一颗东珠,奴婢们都极为喜爱,自元宵起就日日穿在身上,只是这两日思音姐姐的衣裳不知怎地破了,竟然没穿了。”
思音的衣裳破了?离音为何将这消息告诉她?
方菲玥不解地看向离音,离音倒是没有任何一丝异样,只像是平常说话一般。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又同离音说了两句话,方菲玥才同薛琪一道走了。
送方菲玥回韶离馆的路上,薛琪不解道:“离音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方才瞧妹妹倒是同她说了不少话。”
“不过是场面关系罢了。”方菲玥笑道。
薛琪眼珠一转,却是不解,“只是瞧着妹妹方才一直瞧着离音的衣裳,倒像是目有深意?”
“到底瞒不过姐姐。”方菲玥便徐徐将怀疑方菲苓被人害死的事儿,以及在方菲苓手中发现东珠的事儿一一同她说了。
“所以妹妹才会如此关注那颗东珠?”薛琪恍然大悟道。
方菲玥皱眉道:“那颗东珠是查出害死四妹凶手的关键,只是……”
“只是什么?既是已知道思音的衣裳出了问题,就该想法子查问那思音才是。”薛琪道。
方菲玥徐徐道,“我们并无证据证明是思音的东珠丢了,何况若是贸然查问,只怕打草惊蛇。”
薛琪窘然道:“倒是我心急了,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且容我想想吧。”方菲玥看向路旁一棵已要发芽的新枝,缓缓叹了一口气。
她是要好好想了,四妹突然溺水身亡是无意落水还是被害尚难猜测,只是此刻离音为何突然向她说出思音衣裳破了的事,是有意投诚还是故意陷害?
这些事不停的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竟连晚膳时都没了心思。
静菡见她如此,还以为她是为方菲苓的事情伤心,便劝道:“奴婢知道姑娘和四姑娘素来亲厚,只是姑娘好歹要想着自己的身子,您一向身子弱,若是再不好好用膳,只怕身子撑不住啊。”
方菲苓只是府中未出阁的庶女,按规矩家中是不用素服斋饭的,方菲玥看着桌是的荤菜无声叹了了口气,又经不住静菡苦苦劝解,只捡了两口素菜,便放下了筷子。
用了晚膳,方菲玥又趴在书桌前为方菲苓抄了几页佛经,正要梳洗歇息,缺听见沁紫在门口禀告,“姑娘,离音姐姐来了。”
“都这么晚了,她来作甚?”静菡皱眉道。
方菲玥却是心中了然,“只怕又要事呢。”
又忙吩咐沁紫请了离音进来。
离音穿的仍是那一件鹅黄色的小袄,一番行礼问安后便开门见山道:“奴婢和思音姐姐一个屋,是趁着今晚思音姐姐守夜瞧瞧出来的,奴婢今晚来的目的是……”
她说着直直看向方菲玥,缓缓跪下道:“奴婢是来投诚的。”
方菲玥颇为意外,不解道:“离音姐姐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一向深得夫人欢心和重用,怎会突然向我投诚?”
离音苦笑道:“奴婢不过是人前风光,人后的凄凉又有谁知道……”
方菲玥却是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
离音则是徐徐开口,“自打和姑娘联手出了吴婆子,却是让思音渔翁得利,她又惯会看夫人脸色,又会讨好夫人,夫人倒是渐渐重要她,也惯得她越发目中无人,平常还和我们姐姐妹妹的喊着,却是背后在夫人面漆说起我们的坏话,真真是小人嘴脸。”
“原来离音姐姐竟是像我诉苦来了。”方菲玥冷笑道:“这便是你投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