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一样的眉毛微微扬起,目光十分的平和,脸上的笑容也比平日里祥和了许多,但眉宇间不时流露出的睥睨天下的霸道气息却令在场的众人莫敢仰视。
赵四小姐则身穿一袭雪白的婚纱,宛若一朵独立于尘世间的百合花,清澈的眼睛里波光闪闪,俏丽白皙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今天,她感到幸福极了。
如果按照古礼,只有娶正妻时才需要大办婚礼,娶一个小妾、姨太太什么的,只需带回家里就行了。
但张学良却非要举办婚礼不可,因为他知道,任何一个女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穿上雪白的婚纱,和自己最爱的人手牵着手走上红地毯的那一刻。
况且,原来的张学良,欠赵四小姐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他更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原来的张学良的那份过失。
今天,是我和一荻成亲的日子,感谢大家赏脸光临寒舍,学良在此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感谢!”张学良微微一笑,朗声对大家说。
一众东北大员纷纷笑脸相迎,都纷纷说了一些“这是应该的!能参加少帅的婚礼是我们的荣幸”之类的官话。
你张少帅的婚礼,谁敢不来呀!除非是不想在东北混下去了,你一把火就烧死了十多万老毛子,还连带把满洲里这座城市给烧掉,打得斯大林屁都不敢放一个,我们要是惹你不高兴了,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九族连珠,一家子都要被腰斩弃市了呢!
当然,这些话只是藏在心里而已,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的。
这个婚礼过于匆忙,学良只是草草准备了一些彩礼,还望岳父大人见谅。”张学良说着,便把诚挚的目光转向了赵庆华。
赵庆华只是淡淡一笑,神色平静地说:“既然汉卿对小女有真情,老朽又何必在乎这点彩礼呢?”
在北洋时代久经官场沉浮的赵庆华是何等人物,哪能看不出张学良那点小小的心思。
这些“草草准备”的彩礼定然不简单,否则,张学良是不会当众拿出来的。
来呀!给我把送给赵家的聘礼拿上来!”张学良运足内劲大喊一声,整个厅堂都为之颤动了起来。
三十多个年轻的东北军士兵抬着三口大箱子,缓步走了进来。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他们慢慢地打开了箱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
箱子里,全是一些俄罗斯古玩、油画,年代最近的也是亚历山大二世时代的。
赵庆华也是心头一惊,赵夫人也是瞬间中睁大了眼睛。
汉卿这孩子从哪弄到这么多老毛子的古玩?”
虽然他们都知道,东北军政府十分地富有,但这些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
岳父大人,这是小婿在和苏联人作战时,老毛子送的,今天就当聘礼送给二老,以表达小婿的一片诚意。”张学良扬眉轻笑,目光热忱地看着两位老人。
这彩礼,也太贵重了吧!”
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张学良。
汉卿,你的心意我领了,你以后好好地对待小女绮霞(赵四小姐的又一名字)就行了,这些东西,我看就留来给东北军充作军费吧。”赵庆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岳父大人,我张学良送出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岳父大人不肯收下,莫非是看不起我这女婿了?”张学良十分坚定地说。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庆华也不好推辞,只好收下了这份世上罕见的彩礼。
汉卿,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身边的赵四小姐好奇地问。
从老毛子那抢的。”张学良讪笑着凑在她耳边说。
伯力的阿穆尔河区舰队司令官奥佐林少将,双城子的司令官尼基塔上将,还有嗜杀成性的彼得中将,都是些古玩爱好者,这些东西,都是东北军从伯力,双城子和乔巴山缴获的。
你这个强盗,大坏蛋。”赵四小姐娇嗔一声,故作生气地瞟了张学良一眼。
这里的许多酒都是上好的伏特加,老毛子白送的,大家放心地喝!”张学良再次豪气干云地说出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