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另有88mm高射炮两百门。”
缺少空军,对吧?”风影月浓密的眉毛轻轻抖动了两下,眼睛里散发出的寒光似乎能刺穿人心。
是的。”霍守义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有些无奈,88mm高射炮是一个星期前才运过来的,而坦克,则是张作霖时期的老货。
霍将军,都是我的责任,你不必自责。”张学良轻叹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前些日子因为要和苏联人打仗,我把大量从国外进口的精良战机都调动了北满,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调拨一批飞机到这里,归你指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防卫工作,并尽快地在附近修建好野战机场。”
少帅,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霍守义眼睛里闪过一抹炽热。
我霍守义对天发誓,一定誓死守卫好丹东城,日本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一兵一卒也别想过境!”
野狼!”张学良中气十足地叫道,眸子间掠过一抹肃杀。
你暂时先留在这里,帮助霍将军对112师的兄弟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训练。”
没问题。”野狼狡黠一笑,斑驳的脸依旧沉静如水。
霍将军,这一个月,野狼就是你们112师的总教官,训练上的是由野狼统一负责,我相信,经过他一个月的训练之后,112师的战斗力一定会提高不止一个档次。”张学良笑呵呵地说,轻轻地把快要燃尽的烟头掐灭。
一切听从少帅安排。”霍守义恭敬地答道。
看着野狼那冷若冰霜的脸和那微微透露出杀气与野性的眼睛,一众东北军士兵都不由自主地从心里打了个寒噤。
野狼的霸道他们有目共睹,下手的很辣更是令他们咂舌,他们都在自认倒霉地想,这个月的日子一定会很难忘。
汉城,这座山环水抱的古都,像一头进入冬眠的巨兽一样,静静地匍匐在这寒冷的雪夜里。
北汉山、北岳山、洛山、龙马山等山峰,已然被茫茫地白雪所覆盖,乍看之下,宛如一个个高大挺拔的巨人穿上了通体雪白的银装。
当年李成挂所建立的宫殿、宗庙依然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只是相比起当年,君临天下的王气已经黯然失色,只留下几个孤零零的倒影在夜空下徜徉。
朝鲜王宫光化门与勤政们之间,一幢幢和式建筑巍然屹立着,玻璃窗户在月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嗜血的食肉动物在睁大着眼睛搜寻猎物,屋顶上,一面火红的太阳旗在风中烈烈飘扬着,红得像血,无比的耀眼夺目,像是在向世人彰显着它的霸道剽悍与高高在上。
屋子外,是一道道寒光闪闪的铁丝网,铁丝网后面,是用沙袋堆积而成的简易掩体,掩体上鳞次栉比地架设着一挺挺马克沁重机枪和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也就是中国人熟知的歪把子机枪。
几个悬挂在屋檐处的大功率探照灯正投射着刺眼炫目的光芒,一对对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不时地在屋子周围来回巡弋着。
雪亮的刺刀,厚重的军靴,犀利如鹰眸的眼神,无不在昭示着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且充满战斗意志的军队。
这里,就是日本驻朝鲜总督府,是1905年日本攫取朝鲜的外交权后设立的一个官署,专门负责对朝鲜实行殖民统治。
伊藤博文,就是这里的第一任统监,他在位期间,就将日本对朝鲜的控制由顾问统治改为统监府太上皇式的*统治,并逐步攫取了朝鲜的司法、警察、乃至军政大权,并残酷镇压朝鲜军民的反抗,为日本全面吞并朝鲜奠定了厚实的基础。
其后的继任者,曾弥荒助,寺内正毅等更是将其残暴的殖民政策发扬光大,寺内正毅在1910年直接把统监府改成了总督府,将朝鲜全面吞并。
总督办公室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静静地坐在一张皮质沙发上。
岁月无痕,他饱经沧桑的脸上已留下了道道斑驳的,不可磨灭的痕迹,额头上的皱纹清晰可见,眼角处更是泛起了深深的鱼尾纹,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是精神矍铄,精悍、深沉的目光在其间来回地跳跃着,仿佛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一袭笔挺的黑色西装恰到好处地穿在他瘦小却结实的身躯上,斑驳的手上有着好些个老茧,在昏暗的灯光下其间的血脉筋络清晰可见。
那是常年持刀握枪留下的痕迹。
老人轻轻地站起身子,看了看镜子中那早已被无情地岁月碾压得面目全非的脸,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将官刀,神色立时黯然了下去。
看来,我真的老了!”
回想起明治维新初年,自己进入海军兵学寮学习的那段时间,可真是年轻啊!
那一年,他只有十五岁,正是壮志凌云,满腔热血的年龄。
这些年,自己去过美国,还担任过驻美国副武官,在海军中任过职,当过护卫巡洋舰秋津洲号大佐舰长,那个时候可真是青春年华,风光无限呀!
时光如梭,物换星移,虽然自己凭着努力一步步爬上了海军的巅峰,但青春年华,也随之悄然逝去,回忆往昔,落寞的老人不禁黯然伤神。
斋藤君,又在为过去感慨伤怀了?”一个粗犷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