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黎也不推脱,接过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慢条斯理的喝完,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忠叔,吃的准备好了吗?墨黎这么晚过来,肯定饿了。”墨修染冲着忠叔问,墨黎急忙拉住了他,“忠叔,别忙了,我不饿,我今天过来,是顾南有事让我告诉你们。”
“顾南,这丫头。”忠叔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姑娘到底像谁,都说了不用这样,可她偏不听,她怎么样?”
“好倒是好,只是心里只怕苦着呢。”墨黎叹了一口气,“你们也知道七爷,心狠手辣的,保不齐哪天就丢了性命。”
“你跟在她身边怎么不劝劝她,我跟老七之间积怨已久,不是靠她就能解决的,老七这人戒备心很强,顾南就是想下手,只怕也找不到机会吧。”墨修染叹了一口气,微微有些责备的看着墨黎。
“我要是能劝动她,当初她就不会进七爷府了。”他一手摩擦着汤碗,神色之间透着落寞。
“主子,七爷今天回去大发雷霆,好像是因为一个姑娘。”墨黎掏出一直贴身放着的书信,外面裹了一层油纸,所以信并没有被淋湿。
墨修染接过信,顾南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信中除了告诉墨修染七爷为了一个女人发怒的消息,还提到了一个重要人物,萧跃。
据说这几日七爷和这个男人走得很近,除了一起去花满楼,还经常一起回府,两人待在书房,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至于谈的是什么,没人知道。
顾南还提起雅夫人想借自己的手除掉花满蹊的事,看到这里,墨修染的心中生出一股怒气。
“墨黎,这个雅夫人是个什么角色?”墨修染不关心萧跃是什么角色,他只关心是谁要害花满蹊。
对他来说,七爷想要什么不重要,他在背后策划着什么也不重要,就算他想谋权篡位,弑父夺位,对墨修染来说都不稀奇,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只要有人想要伤害花满蹊,不管是谁,即使是七爷,他也绝不答应。
墨黎虽然纳闷,可还是开了口,“雅夫人是七爷的侍妾,虽说没名没份,可府里的下人早就把她当成了夫人,七爷也默认了,我跟顾南偷偷查过,她是知欢堂的人。”
知欢堂,青松国最大的暗杀机构,据说里面个个都是女子,有些擅长下毒,有些擅长武功,还有一些手无缚鸡之力。
知欢堂所有的女子终身不能嫁人,更不能与男子相爱,显然雅夫人就是破了知欢堂的规矩,不过七爷势力大,不知怎么就替雅夫人摆平了这件事,雅夫人也是深得七爷的宠爱。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总之威胁到满蹊就不行。”
“满蹊?”墨黎侧头看了一眼忠叔,又看了一眼墨修染,“难怪七爷回来发这么大的脾气,原来是因为你啊。”
“行了,不说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墨修染作势要起身,墨黎急忙拉住了他,“别走啊,话还没说完呢,着什么急?说说,那姑娘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在哪呢?”
墨黎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墨修染却一个都不回答,“你不是擅长调查吗?自己去查吧。”
墨修染扔下这一句话,撑着纸油伞回自己院子去了,墨黎盯着墨修染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忠叔,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久了,我可从来没见他这样。”
“别问了别问了,赶紧休息吧,至于那个姑娘,你明天就能见到了。”忠叔笑着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
墨修染撑着伞回去的路上,雨渐渐的变小了,他朝着花满蹊的院子看了一眼,又站了好久,这才回了自己屋子。
那边墨黎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天刚蒙蒙亮,他就穿上衣服出门去了,他对那个墨修染喜欢的姑娘真的是太好奇了,以至于他一整晚都没睡着觉。
“墨黎,你去哪呢?”走到一半的时候碰上了忠叔,他向忠叔打听了墨修染的住处,看到旁边一座离得特近的院子时改变了主意,朝着那座院子走了过去。
花满蹊刚刚起床,脸上脂粉未施,乌黑的发丝散在脑后,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昨夜的一阵大雨打落了树上开得正盛的花朵,泥泞的土地混着鲜艳的花瓣,花满蹊折了一根树枝随意的把头发绾在脑后,呼吸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