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捶了捶他结实的胸膛,“好家伙,你竟然也学会绕到后方两面夹击的战术了。”
鲁肯丁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立刻有些不悦,“我好歹也是跟着盛夏学了些打仗的战术的,你这是在看不起我还是在看不起我们阿尤布的王妃殿下?”
拜巴尔一听愣了一下,随后淡淡笑起来,“原来是王妃殿下的功劳。要把你这木鱼脑袋教成这样,也还真是为难王妃殿下了。”
鲁肯丁被拜巴尔挖苦地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哼了一声:“本来还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你竟然这么说,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拜巴尔眯了眯眼睛,随后故作无所谓道:“反正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的话你肯定直接告诉我了。”
果然鲁肯丁这直脑经的家伙就是吃不起激将法,闻言立马跳了起来,“什么叫不重要的事!我告诉你,这事可重要了!”
“既然重要你还不告诉我,是想被陛下以耽搁军情为理由处罚吗?”拜巴尔嗤笑一声继续激将。
哪知鲁肯丁听到拜巴尔这么一说,脸上却得瑟起来,“哼,才不是军情上的事呢!你肯定猜不到!”
拜巴尔这时才真的有些好奇起来,但又不想在鲁肯丁面前服输于是扬了扬手,“既然不是军情,那就与我没多大关系了,不说也罢。”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呢!”鲁肯丁急了,“盛夏有小宝宝了,这事可是很重要的!我可是和陛下说了,日后小王子生出来了一定要当我们的徒弟。既然你觉得不要紧的话,那就只当我一个人的徒弟,不让给你了啊!”
说罢鲁肯丁陷入一个人的幻想憧憬中,“嘿嘿,以后让小王子天天喊我师傅,想想都觉得很了不起。”
拜巴尔牵着马缰的手一僵,吩咐好下属整理队伍,治疗伤员后才继续说道:“日后小王子若是继承王位,成了苏丹,那还是得喊你师傅。现在还没喊你你就成这样了,以后岂不是要飞上天了?”
鲁肯丁挺拜巴尔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一捶手心,“对哦!以后我会是苏丹的师傅!真是太棒了!”
“你自己慢慢乐着吧,我先去忙了。”拜巴尔浅笑着看着傻乐的鲁肯丁,“今日大胜,阿尤布又有了这般喜事,我们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番。你应该带酒水来了吧?”
因为鲁肯丁要来援助拜巴尔,一干士兵错过了开罗为了迎接小王子而举办的庆典,萨利赫和盛夏特意让鲁肯丁的士兵带上许多美酒和肉食,让士兵们安顿下来以后庆祝一番。
这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双重喜悦中,欢歌舞蹈,嘹亮的突厥歌曲在军营中一遍遍回响。
“草原的雄鹰,为什么我们生而为奴隶?
英雄倒下了,我心已破碎。
命运之神何时报仇?
人们像狼一样哀嚎,撕衣扯领失声痛哭,
可又如何摆脱命运的摆布?
我的心在燃烧,伤口迸裂,
我追寻往日的记忆,蓦然间却发现,
已经全都失去……
世道尽改,卑劣之徒大行其道;
道德的*已然腐朽,在荒凉的大地上拖拽咆哮……”
思念家乡的战士们唱着唱着忍不住互相抱头大哭,拜巴尔在这时站了起来,独自一人走出了帐篷。
今夜的月很亮,拜巴尔坐在山坡上看着月亮一口一口喝着酒。
“拜巴尔将军,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可惜吗?”男人不请自来的在他身边坐下,叼着烟枪却毫不含糊地问着话。
拜巴尔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把手中的酒囊递给对方。叼着烟枪的男人大大方方地接过了酒囊喝了一口:“嗯,好酒。”
“这么烈的酒,又这么糙,哪算得上是好酒。”拜巴尔看着男人皱着眉还要夸奖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揭他的短。
“可以解忧的便是好酒不是吗?”男人把酒囊丢了回去,又叼起自己手上的烟杆抽了一口,“哎呀,果然比起酒,我还是更喜欢烟呢。”
“今日‘接引者’怎么有空来这里讨我的劣酒喝?”没有接过男人的话茬,拜巴尔默默转移了话题,避免去想他那句“解忧”之下的深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总是到处跑,偶尔路过一下这里不是很正常吗?”接引人爽朗地笑着,然后不知从哪儿掏出只羊腿毫不顾忌地啃起来,“而且这里有肉吃,就算不顺路我也得路过一下啊。”
“接引者”成功地堵住了自己想要说从阿拔斯绕道到此并不顺路的话,拜巴尔只能无奈一笑乖乖闭嘴。
接引者,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面容和名字是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成天叼着烟枪,看起来无所事事的男人是阿尤布第一高手夜的师父,拥有着这块土地上最顶尖的能力。
不羁的男人,不为任何人所用,却偶尔为了“混点烟草钱”会帮助阿尤布皇室传递和打听最机密的信息。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只要他想。
两个男人一个喝酒一个吃肉,怀着各自复杂的情绪,沉默着赏着同一轮明月。
终于“接引者”啃完了羊肉,潇洒地把羊骨头一抛,然后又在衣兜里摸索了一番,把一个东西放在了拜巴尔手中,“小鬼,今天我们一起赏月也算有缘,这玩意就送你了。”
说罢“接引者”翻下山头消失了,拜巴尔摊开手掌一看,只见自己掌心的是一块十分不起眼的蜜糖。
接引者的蜜糖是最神奇的伤药,可以治愈一切创伤。
可是给我这个又有什么用呢?你的蜜糖可以治的不过是身体上的伤口而已。
“还是老样子,尽喜欢送这些哄孩子的东西啊。”拜巴尔轻叹一声,却把蜜糖用布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放进怀中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