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还真是多事了,哥哥。”争珂放下杯子,脸色已冷了几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他担当。”
“你是没有,那他呢?”楚洛燚直视着妹妹的眼睛。“你住在他家里,好,观念不同,什么名誉分寸的我都不提,恋爱自由。我不放心别人,也同样不放心你,所以问了安沉陆立陈砚等等,得到的都是赞誉。”
“从前那个人也是,谁都说好,然而谁想到是那样的人。如今你怕了,我能理解。可我不理解的是,负不起责就别在一起,耗什么时间?你的感情来之不易,别人也是。你也是成年人了,从前不是最讨厌那些玩的?怎得到了现在,你也变得不认真?”
“楚先生。”沉默已久的凌天策打断了他。“阿珂没有在和我玩,我很清楚,她不是那样的人。您这样说她,不太公平。”
“哦?”楚洛燚抱着臂,倒有想要一听的意思。
“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的,所以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谁也不能保证能对谁一辈子倾心,更遑论相知相守。当然,这不是说,我不希望长久。只是这种事,不由人的,现在说这些,真是太早了。”
争珂望了望凌天策,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对阿珂,可能很大程度上是我一厢情愿。您觉得不公平,我也觉得不公平。你说她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眷顾我呢?也想在一起,也想有将来。可如果她不给我走近她的机会,我想再多的渴望也只是徒劳。”
“所以,我已经很感激了。也很感激您,感谢您对我的青眼有加与信任。然而感情的事,说不准的。我不想勉强她,也请您不要勉强她。我尊重阿珂的任何选择,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在一起的可能。”
“如果她很快就甩了你呢?”楚洛燚直直望着他。
“这算是什么问题么?”凌天策轻笑。“没可能了,结束了,这种事,难道还需要什么应对?追求?挽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里有挽回的机会,又哪里有什么努力的资格。只是如果因为可能被甩就事先放弃,那才真是奇怪吧。”
接受,或者不接受。可是感情的连线既然有一方主动断开,纵是你不接受,也到底是断了。所以,就连“不接受”本身,已经是在接受现实了。
还真是个傻小子,楚洛燚再给不出更多的评价。果然阿珂说的没错,他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有些人的感情,来去都可以干脆利落。可这世上同样也有一些人,沾上了,无论能不能走到最后,都是甩不脱的麻烦。
阿珂连他这个亲哥哥都不敢走得太近,说白了不还是怕因了她的缘故而遭遇不幸。自然,他是她哥哥,受牵连是一定的。可这些年他也不是白混的,若是没有一点儿自保之力,他又如何能安稳走到今天?
可凌天策,谁能保得住他呢?若是和阿珂在一起,他就会个活靶子。可若是两个人不过有那么一段的缘分,那些人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任何利用他的机会吧?
到时候,就算阿珂说是会将他安顿好。然而,没有一点儿实在的把握,对一个前任的庇护,只不过是个催死符罢了。
护得住,就说明他不一般,也意味着他将是她的软肋。护不住......都护不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他闲着没事操什么心?楚洛燚心一横,总之,只要阿珂无恙,其他的,与他有什么关系?
可话是这么说,当争珂带着凌天策离开时,看着凌天策小心翼翼的样子,楚洛燚心里还是生起了一丝恻隐。
“你得对贝儿有信心。她是个大人了,怎么会安排不好她自己的事情。”殷漓修牵起丈夫的手,那缕幽香,总算是稍稍安抚了楚洛燚纠结的心。
浴室。
站在镜前抽着烟,看着镜中那张凝定的脸,争珂勾了勾唇角。多么完美的表情,恒久的宠辱不惊。然而,设想了千万次的避而不见,何以最终还是去了?
明明有那么多方法避开他,明明清楚来参加安沉的婚礼一定会被他知晓,何以她还是来了?是想要见面?所以终被他逮着?是想要他知道她的委屈?所以什么都没有再瞒着?是,他是哥哥,总归是不同的。前后矛盾也可以理解。
可是,凌天策呢?她为什么要带他去,又为什么把话说开?其实也明知道哥哥的顾虑不无道理,可为什么,她还是带他回到了这里?
看着一旁正为她清理化妆刷的凌天策,争珂忽而觉得很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