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父母已经离你远去了。”就在这时朱伯伸出手,搭在了杨文彬的肩膀上,不疾不徐的说道,“但是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和你一样的人,我们的城市也有很多受苦受难的人——”
“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当个警察吗?”杨文彬恼怒的转过头说道,“那我告诉你,我也很想当个警察!但是那些该死的局子可不会收一个瘸子——”
“不,我的意思是,”朱伯打断了杨文彬,很有耐心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当个医生?”
朱伯的脸在杨文彬的眼前浮现,他佝偻的腰,日渐增多的皱纹,和善而耐心的表情……每一段影像都是过去的美好记忆。直到——朱伯脸上的微笑和那具僵硬的尸体重叠了。
然后夏白彦那扭曲的笑容放大了出现在杨文彬眼前,挤掉了一切关于朱伯的影像。
“……你没有慌乱,也没有恐惧,而是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就推断出了那具尸体的位置。你很兴奋,不是吗?”
“……你喜欢这些东西,你喜欢看到尸体出现在眼前!”
“是你没能救下那位老人。是你亲手谋杀了你自己唯一的家人。”
不……不要。
离我远点!闭嘴!闭嘴!闭嘴!
“闭嘴!!”
后脑上忽然传来的剧烈钝痛让杨文彬睁开了眼睛,他不由得用手捂上脑袋,抬起头环顾四周。
原来是他做梦的时候太激动,从床上掉了下来,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什么都没有变,他还是在那间冷冰冰的、潮湿又黑暗的拘留间里,所有的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
杨文彬的五指狠狠地抓住了床单,身体颤抖着,他控制着自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调整过来,以免身体痉挛。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黑暗中传来了什么声音。起初他以为是老鼠,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这个声音非常小心翼翼,并且十分有节奏,不久后杨文彬就分辨出这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且正在向自己这边走来。
杨文彬立刻警觉起来,下意识的四处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无奈在狭窄的牢房里他只能找到一个枕头,紧张的把它挡在自己的胸前。
脚步越来越近,然后终于在自己的正前方停了下来。杨文彬咽了一口唾沫,捏紧了枕头。
就在这时一道光束猝不及防的照向了他,杨文彬立刻眯起了眼睛。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医师!”
这声音是……小鸿?
杨文彬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铁栏前,透过手电筒的光一看,果然是李鸿!
“小鸿?!”杨文彬出声叫了出来。
“嘘——!”李鸿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十分紧张的左顾右盼,似乎是确认了没有人,这才转过头来小声的跟杨文彬说话,“杨医师,你怎么样了?”
“被关在这种地方一整天我能好到哪去?”杨文彬没好气的说道,“你来这是干什么的?是来救我出去还是只是来看我笑话的。”
“哎呀杨医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李鸿为难的说道,“这个,真的说来话长了……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帮严队的——”
“我?帮他?”杨文彬不耐烦的打断了李鸿的话,瞪着眼睛,“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现在在这地方是拜谁所赐吗?你居然还指望着我再去帮他!是啊,对,你是严君黎的人,这种时候肯定也只会站在他那边!”
李鸿急得连话都快不会说了,“哎呀杨医师!不是那样的!我说了很复杂,你能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不听!你回去吧!”杨文彬毫不客气。
“杨医师!我会说得很快的……”
“不听!”
“严队这么做是为了救你!”
“不听——什么?”杨文彬这下子愣住了,看向李鸿,“你说什么?”
“我说严队是为了救你才这么做的!”李鸿气急败坏的重复道,“啊呀,我就说了你们两个人从来都是沟通有问题。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彼此瞒着才高兴!”
“你说什么?”杨文彬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再说一遍?”
“我说严队是为了救你!”李鸿翻了个白眼,“杨医师,我就不明白了。你跟严队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一点都不了解他吗?你摸着自己的心口问问自己,他是那种对挚友始乱终弃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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