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一丈,上面平平荡荡,唯有中央有个凹槽,像极了现代的浴缸,不过却是现代浴缸的两倍深,如此用来修复傲轩的丹田再合适不过。
“我看那神剑还有几天才能出世,还是先帮你修复丹田为好,省得……万一我有什么事情,到时候你把常欢……”
傲轩听得正好,突然醒悟过来常笑是什么意思,她是说为了这把剑有可能会送命么?
眼见她就在他的面前,傲轩伸手就捂住了常笑的嘴,喝道:“说什么呢?这剑不要了,我也不能让你……”
常笑只笑,看得他慢慢松开手,转过头去。
“到时候你去找忘川,他毕竟是常欢父亲的故人,又是常欢的师傅,把常欢交给他就好。”
如果万一她死了,估计他也不会恨了,总该看在那一半的骨血上,保常欢一世衣食无忧吧。
“这剑就那么重要?我们可以去个没人的地方,一辈子隐居好好过,董家……不一定能找到你们,我也不许!”
傲轩以为想害她的人是董洁。
“不是董洁……我也不会藏起来,因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这把剑,我一定要拿到手,但是我会尽力小心,你……会帮我吧?”常笑凝视傲轩。
傲轩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请你现在……把衣服脱光了跳进去!”常笑指着那石头之上的凹槽。
傲轩吓了一跳,常笑捂嘴一笑:“麒麟血已经取到,它蕴含的力量足够修复你的丹田,别的灵药我也准备好了,只是过程有点痛苦,你一定要忍住不要跑出来,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原来是这样,傲轩擦了擦头上的汗,瞧着常笑把灵力灌入那凹槽里的水中,又把一把把灵药扔进去,原来这几日采集的灵药大部分还是为他所用,心中不由感动,但这大石光光,没一点阻拦,叫他这样脱衣裳,还真是……难为情。
“我背过去,你快些哦!”常笑不再逗他,听得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傲轩道了一声“好了”这才转过身去,灵药浮在水面之上,傲轩只露出一个脖子,什么也看不到,两人倒也没了那么多尴尬。
“还可以啊,不难受。”傲轩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还没加麒麟血呢,这些药都是为了缓和麒麟血剧烈的痛苦,傲轩,你要坚持住!”常笑郑重道,先在这石头附近都加持了法阵,这才取出麒麟血,往水中倒去,顷刻之间,灵药化为水滴,水面沸腾了一样开始翻滚,像是有无数毒蛇同时向身体里面钻去,傲轩脸扭曲变形。
“这才只是开始……”常笑低语。
就算月亮再亮,也照不亮莫干山的所有角落,更别说这幽黑的山洞,多宝兽小灰钻在常欢的怀里睡得正香,突然惊醒过来,山洞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这人周身泛着冰冷,活生生把它给冻醒的。
几缕火苗骤然出现,照亮了这不算宽敞的山洞,一角的大荷叶上扔着吃剩下的东西,细细看去都是琉璃那些做得极糟糕的菜肴,从第一口入嘴,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薄唇一抿,探首向熟睡的常欢看去,小灰一惊,就要窜去,却被人给拎了起来,这人只淡淡一眼,它便觉得全身骨头都被抽去了,只能任由人家翻看不已。
“竟然是只多宝兽……”来人只是对他的身份有些惊奇,却并不在意他的存在,随手一扔,便将它给扔到角落里去了。
月余不见,纵然他在黑夜中视如白昼,却依然想在灯火之下看看这张稚嫩的小脸,总感觉瘦了许多,都是那个女人害得!
目中阴沉一闪,修长的手指抚上常欢软软的头发,此时竟将常欢一人留在这里,她又去做什么去了?想到半月前盛良那件沸沸扬扬的闹剧,他眉头更是深锁。
君二公子逃婚,城墙上多出一行大字——“君傲轩和常笑私奔啦!”
这俩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卑鄙无耻下流!莫不是此时正在月亮之下亲亲我我做些苟且之事?忘川只觉手心发热,心中激起一片愤慨,顾不上再看常欢,转身出了山洞,向四面探查而去。
傲轩背靠石壁,脸白得看不出是张人脸,头发湿漉漉地垂着,水面依旧翻腾冒泡,常笑注意着他的表情,不时再往里面加一些灵药。
“常笑,我快死了……和我说说话……”傲轩半天气若悬丝地挤出几个字。
这真是比穿心裂肺的痛还痛,从丹田像外蔓延,就像有人拿着火在燎,燎了之后又在那伤口上锥,锥了之后又燎……连不由自主的抽都能痛得要昏过去。外面也好不到哪去,那些麒麟血灼热地从皮肤渗进去,一条条丝线破开筋脉血管,噢,五马分尸算什么啊,凌迟也是小事啊,这才是旷古未闻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