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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坦诚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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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卡尔被阿里斯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阿里斯没有错过他脸上闪过的慌乱,她拿起桌上的灯,点燃了烛火。她想看清他的脸,想看清他现在的样子。

    “里卡尔,你看起来很难过。”

    或许,一个人无法完全拯救另一个人,或许,他们都要带着各自的伤痛,继续走下去。但至少现在,阿里斯想把自己从他那里得到的慰藉和温暖,全部都还给他。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更不想让你伤心……”

    “现在不是说我的事,说你的。”

    里卡尔的表情僵住了,他仿佛突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是你把我从可怕的命运中拯救出来,是你给了我无所不能的自由,也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阿里斯一直都在索取,却忘记了这份幸福是建立在谁的牺牲之上的。

    “我能免疫诅咒,不是因为我想要这种能力,也不是因为我付出了什么努力,而是……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说到底,改变她命运的,不是她的免疫能力,而是里卡尔那双坚定有力的手。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为什么要……为了我而隐瞒自己的痛苦?”

    里卡尔默默地握住阿里斯的手,他想告诉她,没有什么比让她伤心更让他难受,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瞒着她了。

    “你给了我无所不能的自由。”

    里卡尔点了点头。

    “那就让我分担你的痛苦吧。”

    他漆黑的双眸凝视着阿里斯。

    “我不想只活在你和我的世界里,我想和你在同一个世界里,共同进退。就像你爱我那样,我也想把我的爱给你。”

    当阿里斯不再执着于自己的痛苦时,她终于看到了他的伤痛。原来,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脆弱,一样的无助。而那个一直温柔地拥抱着她的里卡尔,此刻却显得格外令人心疼。

    “阿里斯,这不是你的错,这是阿尔贝图斯家族的宿命,我们无能为力。”

    “我的名字也是阿尔贝图斯。”

    阿里斯直视着他的双眼。

    “难道不是吗?我们是夫妻。”

    里卡尔无法反驳,因为这场婚姻,他们成为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没错,我们是夫妻。”

    阿里斯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虽然还带着一丝苦涩。灯光下,里卡尔手臂上的绷带清晰可见。他想要遮掩,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已经看到了。”

    “我来晚了。”

    里卡尔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是的,我们都来晚了。你的谎言太拙劣了,而我,也太愚蠢了。”

    阿里斯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但她必须说出来,她不想再让自己后悔。

    “我承认,我想要一个孩子。”

    她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这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所以她从未深思熟虑过。

    “但是,我错了。”

    “阿里斯,夫妻之间想要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是我没有事先告诉你,是我的错。”

    不,这不是里卡尔的错。当初,是她说自己可能无法为里卡尔诞下子嗣,不是吗?阿里斯摇了摇头。

    “我听到仪式之室的事后,就明白了,你是为了我才想放弃力量,甚至不惜让家族血脉断绝,否则,你不会这么做的。”

    “不全是为你,我也……希望拥有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孩子。”

    他怎么会不渴望呢?他拥有心爱的妻子,拥有引以为傲的家族,如果能拥有一个继承他们血脉的孩子,看着孩子长大成人,继承家族荣耀,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我越来越渴望拥有一个孩子,我试着放弃,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我……和你不同,我想要你的孩子,但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虽然难以启齿,但阿里斯没有退缩。

    “我害怕孤独,所以我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孩子,我可以为他梳头,拥抱他,把他拥入怀中,让他不再感到孤独……”

    仅仅因为这种理由就想要孩子,未免太过自私了。阿里斯为自己感到可笑,她竟然用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东西,再次将自己束缚。

    “我明明已经决定放弃过去,和你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但我还是会被过去所困扰。”

    出身高贵的女子,就必须生儿育女,否则就会失去价值。作为皇后,她日复一日地承受着失去价值和孤独的恐惧,这种恐惧依然残留在她的心底。

    “里卡尔,你不应该这样的,我独自一人与过去的阴影作斗争,我贪婪,我不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在此之前,阿里斯从未拥有过完全属于自己的感情,无论是家人,还是前世的丈夫,都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我只是……想要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永远属于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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