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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尾巷依靠河流,平时有很多船夫撑着乌篷船顺着河流上下。
如今大雪冻结了河面,只剩零星的一两个船夫,囿于生活的困苦,撑着载了货物的小船压过冰层。
陆映雪走在岸边的青石路上,送给老船夫一粒碎银子,在对方的感谢下拎着强塞来的草鱼拐进了院子。
近日奉都的流言传得古怪,那么多权贵爆出辛秘,没有幕后主使她绝对不会信!
虽然她暗中培植的势力尚未查出什么,但她意外联想到那日父亲安慰母亲的话。
——我改明儿就把那些多嘴饶舌的家伙弄了,给你出气。
总感觉,有猫腻呢!
陆映雪一进院子,新收服丫鬟小厮迎上来。
“主子!”
陆映雪点点头,进了屋。
不多时,车轱辘从路面压过的声音由远及近。
“叩叩!”
有人叩响了大门。
小厮拉开门一看,低声唤道:
“主子,王爷来了。”
萧楚然穿着一身闷中带骚的黑底红边的厚重锦衣,单手负于身后,昂着头从外走来,下巴都快指到天上了。
“你家主子呢,还不出来拜见本王?”
邪魅霸道两个词都把他腌入味儿了,这么久都没改过来。
陆映雪翻了个白眼儿,在屋里喊道:
“要进就进,不进我让清河关门了!”
萧楚然撇撇嘴,迈着大长腿往里走去,边走边说:
“你信不信本王治你个藐视皇权之罪?”
陆映雪在案牍后写写画画,都懒得抬头。
“你最好治!赶紧治!现在就把我下大狱!看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嗤,你这个女人!”
萧楚然停在案牍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半光线,朝后伸手,默默无闻的玄冥将一只描金瓷罐放到他掌心。
萧楚然随手放在桌上。
“你昨天不是受了伤么,拿去!”
“这是?”
陆映雪疑惑抬头。
萧楚然高傲的说:
“雪肌膏,抹两次不留疤,还具有美容养颜的效果。我朝贵妃讨的。”
陆映雪狐疑的看着他,“明知那位要杀你,你还敢进宫?”
“呵,那有什么?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回!况且我要突然改了性格,不就惹人怀疑了?”
他支着大长腿,靠坐在桌沿,背对着陆映雪无声的叹了口气。
“反正都要死的人了,畏畏缩缩算什么?
陆映雪,本王觉得你挺神秘的。
明明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却对很多大事了如指掌,就拿此次雪灾来说,你竟然可以提前布局。
明明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你却愿意出手搭救。明明你才二八年华,活得却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有时候你眼里不顾一切的狠决让我感到震惊。”
看到陆映雪身体紧绷,眼里涌上浓浓的戒备,萧楚然苦笑道:
“不用那么防备,本王并没有追根究底或是告密的心思。本王只是看到你拼命与命运对抗的样子,想到了自己。
无名散无解,本王还剩两年多的时间,本王不可能反抗成功了。便希望你,有个好的结果。”
他接过小厮上的茶,当成酒仰头饮尽,然后将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大啐了一声:
“这操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