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敲了几下。
“荆太医?”
“荆太医?”
“荆太医,我来取朱颜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刺得荆时越心脏鲜血淋漓。
他攥紧了双手,白玉镇纸都被巨力捏出了裂纹,听着越来越急的敲门声,直接吹灭了灯火。
朱颜丹啊,二小姐,你都不避讳我一下的么?
翌日,荆时越很早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收拾干净的桌案上,赫然放着一只装有药丸的锦盒。
白芷将锦盒取回,同陆凝霜说了这件事,陆凝霜接了一枚朱颜丹咽下,脸上没什么波澜。
午休时,姜朔又来了,身后跟着一名拎着铁笼子的两米壮汉。
他先进了屋,抱着陆凝霜偷香窃玉了一番,然后将下巴搁在陆凝霜肩上,像哈巴狗一样说道:
“霜妹妹,外边那只海东青是我以前训的,速度奇快。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给我写信,最快两三日就能到我手里。
还有,年关将近,觐见的外国使者,回京述职的外地官员纷纷往奉都赶,人多杂乱,是最容易生事端的。
你素来柔弱,我担心你被人欺负,所以我把阿勇给你。他天生神力,性子敦厚,忠勇无畏。
我把他留下来保护你,出门的时候带上,无论是当车夫还是拿东西的苦力都行,好让你的安全多一分保障。
你平安了,我才能放心。”
沉香院很大,多养一个也是养。
只是陆凝霜不希望多个眼线,更不希望有人管自己。
玉手从姜朔的衣领探进去,在他耳边调笑道:
“朔哥哥不会是让人来盯着我的吧?”
姜朔咽着唾沫,心猿意马,“不、不会。”
他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子,因为他炸掉那样做霜妹妹一定会生气的。
滑腻的指尖揉搓起来,陆凝霜忧郁叹道:
“可我也不想要个不听话的。”
姜朔隔着衣衫按住她的手,红着耳朵承诺道:
“这你放心,我让他只听你的话。阿勇幼年高热,心智只有十岁出头的样子,最是一根筋了。”
这样说来,跟茯苓挺像的。
“行吧,你都这样说了,我就收下了。”
夜晚又开始风雪交加。
呼呼的冷风吹得人满心惆怅。
天还没亮,姜朔便骑着马,带着一队人轻装简行的离开。
出城的身影逐渐被风雪淹没,留下一路马蹄印。
刮了两阵儿风后,马蹄印也消失无踪。
站在楼上目送姜朔离开的陆凝霜蹲下身,摸了摸陆谨的头,轻声道:
“去吧。”
陆谨机敏又灵性,又是西北孕育的雪狼,说不定能给姜朔一点儿助力,
只希望,阴气沉沉的败军将领离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远一点。
不然就太可惜了。
“啊哟,什么东西?”
正在上楼的男人被忽然窜出的白影撞了趔趄,等他准备追责,陆谨已经和外边的风雪隐在了一起。
陆凝霜闻声扭头,对上了一双满含愧疚的桃花眼。
“霜儿——”
竟是萧衡光那个晦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