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依本王所见,汪大人只是单纯的看不起各位将军罢了。
毕竟你们只知道找汪大人要武器,要盔甲,要战马,东西准备慢了就打人,却不知道用钱打点打点。”
作为名义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萧楚然也拖着病体出席了宴会。
汪大人哭丧着脸向兵部尚书、丞相求救,被二人忽视后,他趴跪到明德帝面前。
“陛下,臣冤枉啊!”
“汪爱卿,冤在何处?”
明德帝搂着远山芙蓉面的苏贵妃,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纯金龙纹酒尊轻轻摇晃,随意的喂到美人檀口边。
透明的酒液从朱唇溢出,流过光洁白皙的脖颈,渗进被华丽锦缎半遮半掩的秀美山峦间。
美人早已不胜酒力,酡红着双颊,眼神迷离,愣愣盯着面前黄金面具后略显凌厉的下颌线,像是在思索今夕何夕。
场面香艳且旖旎,但无人敢直视圣颜。
身为帝王无需下场与臣子分辩,在他不耐烦之前,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齐齐上前,甩出汪闻天一系列以权谋私、收受贿赂、强抢民女等罪状。
“还有呢?”
帝王继续当着苏贵妃父兄的面儿,把她当成爱宠灌酒,视线在众皇子身上扫过,语气稀松平常。
被他扫过的皇子全都瑟瑟发抖,在宴席上变得十分拘谨。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两相对视。
“还有意图谋反!”
“请陛下治罪!”
明德帝轻叹,倾斜酒尊,像是在告慰故人。
“诛九族这种小事,就交给二位爱卿了。”
他大笑出声,命令歌姬继续跳舞,眯着眼斜靠在龙椅上,龙袍略微凌乱,有种放浪形骸的感觉。
……
萧楚然进宫参加宴会,摄政王府就只剩陆映雪。
因为他特意吩咐过,闲杂人等不许靠近青竹院,若有窥探院中所住之人身份者,五马分尸。
院中只有两名负责洒扫的下人,往往做完该干的活计后,就麻溜儿的退下了。
时至戌时三刻,院里还未掌灯。
陆映雪侧身躺在床榻外边,已经在黑暗里凝视了陆凝霜好久。
少女静悄悄的躺着,连呼吸都很微弱,比平日里或讥讽或陷害她的陆二小姐乖巧多了。
“我最初以为,我活泼一点,就可以给府上带来欢乐,母亲却咒骂我,说我故意耀武扬威。”
陆映雪勾起少女一丝青丝,在对方莹润的琼鼻尖端扫过,嗤笑道:
“你还真被我羡慕哭了。”
那时候的小病秧子很小,很弱,离不开房间,离不开大人的怀抱。
只能透过窗户,艳羡的看她撒欢。
真可怜啊,连路都走不了。
“后来我以为沉稳一点,听话一点,他们就会喜欢我,可他们还是忽视我。
当我在床上病得起不来时,我意识到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就像你一样。你一哭,全府上下似乎心都碎了。”
陆映雪笑出了声,眼泪默默从眼角流出,她自嘲的说道:
“当我试着哭闹吸引他们的关注时,得到却是母亲恶毒的骂声,她问我把你害成这样有什么脸哭,问我命怎么这么硬。
我忽然明白哭不哭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是你,做什么他们都喜欢。
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就是多余的那个。就像如今,他们肯陪你一起去死,却直接把我踢出局外。”
陆映雪忽然伸手,在少女脸上轻轻摸了一下,肌肤比丝绸还细腻,比牛奶更嫩滑,比鸡蛋更有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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