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垂眸调整了一会儿呼吸,幽幽笑道:
“我知道哥哥很急,但你先别急,我这仇人肯定比你先死。你再拽一下,把我摔下去,正好给你表演个原地去世。”
傅南嘉抬眸与她对视,一边用袖子给她擦着掌心。
“小乖,你才是真凉薄,我比不上你。但我不会原谅你,只要你活着一天,你就得陪我一天。那是赔偿。”
陆凝霜笑得娇娇软软,“哥哥这么好吗?那我会在我的墓地旁,给哥哥留一个位置的。”
……
“二小姐,你今天又没按时吃药。”
把完脉,荆时越便一脸笃定的说道。
陆凝霜背靠软枕躺在榻上,揪着流光纱制成的纱幔,语气恹恹的。
“你烦不烦呐?”她伸手,“药拿来。”
“什么药?”荆时越脸色黑沉。
“避孕的!”陆凝霜很不耐,“装傻是不是?”
“你又和谁?”
荆时越用上了审问的口吻。
“你爱给不给。”
陆凝霜直接躺进了被窝。
没多久就传来平稳的呼吸。
荆时越面色晦暗不明的坐在床沿,看着背对他的无情无义的少女,内心很愤怒,很酸涩,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他攥紧的拳头松开,正欲起身将朱颜丹化水给她喂进去时,意外发现她浑身颤栗,还说起了呓语。
“杀了我……好痛……你下手啊!”
大豆般滚落的汗珠与汹涌的眼泪混在了一起,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的折腾,苍白尖瘦的小脸写满了无助和彷徨。
她总是有瞬间灭掉人怒火的办法,但若可以选择,荆时越更愿意生很久的闷气。
“白芷,茯苓,快进来!”
荆时越在二人的帮助下紧急施针,随后又将人按进了药浴里。
陆国公夫妇、陆映雪还有秦玉书大晚上被惊动过来,得到陆凝霜这次真的不太好的消息后,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
“霜儿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陆夫人抹着眼泪,嘶声追问。
“一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但……”
荆时越面色凝重的看向了陆国公,“告假的折子我已经递了上去,日期写的是元宵节开始。只是以二小姐的情形,我三天后就得走了。
国公爷,麻烦你给太医署知会一声,我得回去请教我师父,才知道如何救二小姐。”
陆建章郑重应道:
“贤侄放心,那老梆子不敢不批假。另外,我给你准备一辆马车,三匹汗血宝马换着拉。再配二十名精锐护你安全。”
“精锐就不必了,我师父避世多年,不想见到外人。如果有那二十精锐随行,我恐怕把深山踏遍了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荆时越拒绝了陆国公的好意。
“行吧。”陆建章点头。
陆映雪坐立难安。
陆夫人哭着哭着,面色阴狠的盯上了她。
在“母慈女孝”的大战爆发之前,陆凝霜醒了,陆夫人瞬间收回注意力,踉踉跄跄的朝卧房跑去。
一边垂泪,一边哼着小曲儿将人哄睡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陆建章看了陆映雪一眼,道:
“分你的财产记得来取,名义上你依然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葳蕤院也一直为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