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荆时越摇头拒绝,“一人最多取十年。”
要很多人自愿,这便是祝由术达成的难处之一。
另一个难处,是得道的师父说的。
他说陆小姐是天命反派,是恶之化身,是没有福寿的。
强行扭转结局,需要施术者用命来换。
因为救一个坏人,只有罪孽没有福报。
荆时越不愿意相信师父说的话,陆小姐确实不是好人,但不至于到天命反派的程度吧?
她手上没有沾过一条人命,世上比她坏的人多太多了。
从思绪里抽回,众人已经商量好了。
除萧楚然以外,在场的每人献出十年寿命,加起来就是六十年。
荆时越露出苦笑,按照罪孽程度来算,给陆小姐续六十年,他的命怕是不够赔的。
他将标准定在五十年,众人商议后,一致决定将秦君翔踢出去。
陆建章、秦惠云是爹娘,陆映雪是亲姐,傅南嘉和陆言是裙下臣,而秦君翔只是一个血缘关系不够亲密的表兄。
时间定在三日后,那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看在肯为自家女儿献出寿命份儿上,陆夫人允许陆映雪、傅南嘉和陆言进屋,众人看望完陆凝霜便各自散了。
……
回到某个落脚点的季汝阳打了点儿水擦洗身子,视线在全是血的裤子上停留一瞬便移开了。
他将自己简单收拾,给白日里打斗落下的伤口上药包扎后,就缩到冷硬的床板上闭目恢复体力。
天亮后花了几个时辰赶路,来到明德帝尚在修建的行宫复命。
“你去哪儿了?”
明德帝披着墨发,穿着松垮的寝衣,赤脚在殿内踱步,癫狂的红色染上了狭长的眼角。
推了他的阿姊挡箭后,他疯得更严重了。
“回陛下,奴才去山下搜了下皇后娘娘,所以回来晚了。”
季汝阳跪在地上回答。
明德帝闪身出现在他面前,掐着他的双肩追问:
“怎么样,找到了吗?”
季汝阳忍着被掐裂开的伤口,平静开口:
“奴才惶恐,陆国公的追兵跟得太紧了,奴才没敢仔细搜索。”
“你个废物!”
“陛下息怒!”
明德帝一脚踹到季汝阳胸口,他吐出一口鲜血,爬着跪回原位。
明德帝又踹了他一脚,转身往殿内深处隐没,森冷的声音传来:
“给朕查清楚,是谁杀了朕的皇后!朕要在翌日黎明时,看到罪魁祸首全家上下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
还有,把地擦干净,别让你肮脏的血液,玷污了朕为皇后修建的行宫!”
季汝阳磕头应道:
“奴才遵旨!”
……
第二天黎明时分。
宁远侯全家上下一百二十口人的头颅,悬挂在正东向的城门上,逐渐发力的夏阳将他们炙烤。
不到中午就脱水褶皱。
苍蝇挤在头颅与城墙之间狭窄的阴影里嗡嗡作响,幸福的繁衍着后代。
明德帝将大本营转移到了黎山北部的行宫里,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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