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秀逸再沉稳,到底不过是十七岁的小姑娘,还是忍不住咬了唇:“梅珠,我好想父亲、母亲、哥哥们……”
“小姐……”梅珠不知道怎么安慰徐秀逸。
徐秀逸深吸一口气:“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梅珠离开之后,徐秀逸直接去了床上,抱着半人高的狐狸偶人,把脸埋进去,两行清泪掉了下来。
好想出去,好想家里人,想上元灯节与小姐们一起游街猜灯谜,提笔作画赛诗。
这才几个月啊,纵然锦衣玉食,她都这样难熬,不知道当初明姐姐怎么在苦寒之中一个人熬过那五年……
“这么喜欢狐狸抱枕,何不抱本尊?”一道带着调侃的磁性声音在门口响起。
徐秀逸一顿,但还是抽抽鼻尖,坐起来,努力地平复心情:“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守着大门么?”
“这不是因为猜到有只小月亮心心念念谋划着要出门回家,结果失败了,回房间里哭鼻子么?”
眼睛上蒙着黑纱的高大男子径自走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给她递了一张帕子。
徐秀逸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帕子,擦眼泪:“是我莽撞了。”
没想到新帝现在是明目张胆完全软禁自己,警告和钳制父亲。
“现在赤血军团和西北军联手拿下了半壁江山,新帝已经顾不上遮掩了。”
银狐拿下自己眼睛上的黑纱,银眸淡淡地道。
他给徐秀逸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甜浆:“新帝将你和徐府彻底隔开,就能让徐大人和他一系的人投鼠忌器。”
徐秀逸喝了一口,实在喝不下,轻声道:“我这样,真是个累赘!”
银狐在她身边坐下,挑眉:“别傻了,不是你,新帝也会选另外一个人钳制徐家。”
徐秀逸只闷声道:“还好飞燕已经被送走了。”
莫大人和父亲如今算是朝中文臣分量最大的了。
莫飞燕和莫家两个少爷已经被莫大人嫁回了老家,也算脱离了京城这一滩危险的浑水。
银狐顺手就把她扯到自己怀里:“你害怕么?”
徐秀逸虽然经常被他在房里这样亲亲抱抱,可她始终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些僵硬地想要从他身上起来:“我不怕!”
银狐就喜欢怀里少女不安羞涩的样子,哪怕两人之间关系早已突破了那层纸。
可长久的仕女面具和从小的教养,让徐秀逸还是对这种直白的亲昵关系,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尤其是两人并没有成婚,脑袋上顶着别人夫人的名头,她总是有一种微妙的背德感,总放不开。
可就这样的小月亮欺负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他索性懒洋洋地贴在她有些僵硬的脊背上:“放心,战火真要烧到京城,我必定带你远走高飞。”
徐秀逸被他灼热的呼吸撩在敏感的耳朵,闷闷地捏了一只放在边上的陶瓷狐狸偶在掌心。
“我……我自己武艺也不弱的,不会做你的累赘。”
她很烦自己这边人质身份,充斥着无力和惶惑不安。
只是这眉目弯弯的狐狸陶偶在掌心凉凉的,叫她稍微镇定了点。
银狐见她把自己的狐狸陶偶捏得紧紧的,坏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么喜欢狐狸啊,也是,小月亮是不弱的……能把我背上挠好多爪痕呢,凶得很。”
徐秀逸瞬间涨红了脸:“你……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