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道。
“好意心领了,但我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余生执黑先行,第一手依旧是天元。随着棋局进行,余生看着眼前的陈玉书,他承认他之前都太过忽视眼前这个人了。
“现在后悔吗?”陈玉书手摇一把折扇,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什么好后悔的,虽然有些棘手,但还能应付。”余生同样轻松地回道。
“我说的不是这局棋。”陈玉书挑挑眉。
余生认可的点点头,同样说道:“我也一样。”
虽然对弈的氛围较之前两局要轻松许多,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下着棋,但是看棋局的内容却比前两局纷乱复杂的多。
“魏齐梁陈,把你排在最后可真是有失公允。”棋局到了中盘,两个人局势依旧不相上下。
“可别这么说,这个排名跟我关系可不大,况且我也没那么在乎。”陈玉书坚定的落下一子,随后考量似的看向余生。
余面色凝重地看向棋盘,此时棋局走向了一个关键节点,随着陈玉书那一子落下,余生面临着两个选择。
一是寸土不让,选择与陈玉书进行大转换,但转换后的局面谁都无法算清,棋局继续扑朔迷离。二是选择稍稍退让,虽然一时之间有些吃亏,但好在后面局势不会那么复杂……那么,是坚定的走向迷途,还是稍显软弱的晴朗?
“其实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余生默默地问自己,随后落下一子。
陈玉书看着那寸土不让的一子,脸上有种说不清的畅快。
“杀个痛快!”此时二人心中都响起这么一个声音。
两人从艳阳高照直杀到日落西沉,期间棋局精彩异常,各种棋型一一呈现,或是他做个劫来,又或他弃个子……
“我输了。”陈玉书黯然认负,只是抬头后却惊讶地发现天色已经漆黑。
“承让。”余生终于松了口气。
一旁一直在兢兢业业记录着棋谱的记录员在画下最后一手后,终于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了。
“你们也快收拾收拾回去吧,明日还得继续。”撂下这番话后他就急吼吼的走了。
“现在没人了,是不是可以聊聊了。”陈玉书瘫坐在棋盘对面,有气无力地对余生说道。
“你想聊什么?”余生同样十分疲惫。
“其实大胆告诉你,我压根对下棋这件事不感兴趣。”陈玉书突然这样说道。
余生一时有些无语,看了一眼纷乱的这局棋再看看眼前这个人,忍不住开口骂道:“不感兴趣还下那么好干嘛?意思意思得了呗!”
陈玉书露出一个无奈地苦笑,又说道:“其实有时候我觉得特别可笑,就因为皇……喜欢围棋,所以这世间这么多平民百姓达官显贵就拼了命的要去学棋,甚至还拿围棋当作一国国运之所在,你不觉得可笑吗?”
“谨言慎行。”余生一时之间不太明白陈玉书是何意思,只好出言提醒道。
“余生,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陈玉书直勾勾地看着余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余生,从韩家被置于风口浪尖的时候你就该明白,错的不是你们,是这个糜烂的世界。他们可以因为一句谣言就能争得头破血流,你就该知道他们有多荒唐,比起下棋,我们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你错了。”余生出言打断他,并说道:“我们不是一类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随后余生站起身离开,最后留下一句话嘱咐道:“这些话我全当没听到,以后不要再乱讲了。”
陈玉书目送着余生离开,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来,他思索着余生的所作所为,不禁自问莫非自己猜错了吗?
余生走出对弈亭,径直走向自己停放马车的地方,离着老远余生便看到有个人正在给他马车上的马喂着草料,等走近了余生才看清来人是谁。
“余生,好久不见啊。”来人笑着道。
“伯庸?”余生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