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有了回应,不过,声音有些奇怪,顾盼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顾盼心中稍定,“啪”打开了电灯开关,顿时,整个心都揪起来了!
在秋千架上,相向而坐的,面对自己这个方向的,是傅红雨和山子;背对着自己的,是身穿风衣的一个男子,腿上坐着肖潇。
傅红雨把山子搂在怀里,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与她相对而坐的男子,顾盼不难猜出他是谁了——
这个人就是杨千帆!
杨千帆没有回头,他蹬起秋千,秋千架开始晃荡起来,渐渐地,秋千越荡越高,越荡越高。
“妈妈!妈妈!”肖潇的喊叫中带着哭腔。
“杨千帆,你想干什么?”
顾盼发疯似的奔跑过来,伸手死死抓住秋千架,用力制住它,秋千架很快停止了晃动。
杨千帆注视着脸色苍白的顾盼,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捏了捏肖潇的小脸:“孩子挺可爱啊!”
顾盼母牛护犊子般从杨千帆手中夺过孩子,没想到杨千帆并没有阻止,任由她从身上抱走肖潇。
杨千帆掸掸肖潇坐皱的衣服,走下秋千架,凝视着顾盼的眼睛,轻轻说了句:“厂子很红火啊!”
顾盼把肖潇紧紧搂在怀里,气愤地说:“你想干什么!”
“这不是要过年了么,你也知道,我刚刚花了钱,手头有些紧,再说,手下的兄弟们也要吃饭。”
“杨千帆,你这是敲诈!”
“没有没有,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啊!不过是看见孩子可爱,抱着坐了坐秋千罢了!”说罢,杨千帆掏出一根烟,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火。
“这里是厂区,不准抽烟!”顾盼大喝一声。
杨千帆一愣,吹熄了火焰,解嘲说:“哎呀,下岗快三年了,这些规矩都快忘了!”
说完,朝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杨千帆突然转身,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语气里透着一股阴森之气:“顾厂长,我还会再来的!”
此时凉风一吹,顾盼感到后背处凉飕飕的,估计是刚才冷汗把衣服打湿了。
傅红雨抖抖地从秋千架上下来:“顾厂长,这该怎么办呀?”
“邪不压正!他杨千帆这么丧心病狂,蹦跶不了几天的!”顾盼气呼呼地说。
顾盼与傅红雨一起,抱着孩子来到门房,老陈仍然坐在门房里,见到顾盼,讪讪笑道:“顾厂长,这会儿才下班呀!”
顾盼放下肖潇,对老陈说:“陈师傅,你口袋是不是有一包烟?”
老陈说:“顾厂长,我可没抽啊,我是老职工了,厂区不能抽烟,这我可记得呢!你看,包装都好好的,一根都没动呢!”
傅红雨吃惊地说:“哟,老陈,你可发了啊,都抽上软中华了哇!”
“嗨嗨,别人送的,我哪里抽得起这个!”
“是易方厂给的?”顾盼问。
老陈说:“是老方,他说他是这儿的老员工,有些怀旧,只是在门口站站罢了,不进去的。顾厂长,我可看着,他的确没有到厂区去。”
顾盼板起脸来:“那么,杨千帆又是怎么进去的?”
老陈叫起冤来:“杨千帆是什么人,我敢挡着他?不让他进,我还想不想活了?你给我五百块的工资,可不够买我的一条命啊!”
顾盼点点头,说:“你一个人的确也拦不住杨千帆。”
老陈松了口气:“对嘛,是这个理!”
“但是,你的职责是什么?不准放任何人进入厂区,这是门卫的职责,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即便是挡不住,也不能不报告呀!更何况,为了一包烟,就轻易放外人进来,在厂区张贴招聘启事,这是严重的失职行为!”顾盼严厉地说。
老陈说:“顾厂长,我错了!我改!你也知道,我家里很困难,我——”
“老陈,你知道杨千帆进去干了什么吗?”傅红雨生气地说。
“干啥了?”
“杨千帆到幼儿园,是绑架肖潇去的!”
“啊——”
顾盼冷冷的说道:“陈师傅,你到戴主管那里结清工资,明天就不用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