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桶灌了一半水的沉甸甸的铁桶,里面各游着两条硕大的鲤鱼,两条鲤鱼的身子刚好没进了水面。
黎晚泩木讷地接过水桶,按照顾彦东的要求侧身抬起双臂,抬起的那一瞬间顿时觉得双手朝下一沉,那桶子自身就有一定的分量,加上水却还算撑得住,只是桶里的鱼。
鱼受到了惊吓,它们都是来自大池子的鲤鱼,不满足那么点面积的水容积,它们用身子一次又一次地撞击铁桶壁让桶子一晃又一晃。
那铁桶子每晃动一次黎晚泩就需要用双倍的手臂力量去控制住水桶。
“黎姑娘,殿下从来不撤回命令,殿下说与姑娘算是旧相识才有如此特权,只不过,罚就从一天变成了七日,每一日必须每天提一个时辰”
顾彦东停顿了一番,接着传达申目谌的话,“殿下还说,但只要姑娘低头认个错,从此殿下既往不咎依旧好好对待姑娘。”
申目谌的原话并非如顾彦东那般柔和。
原话则是‘当初我都难以忍受,泩儿从小没有经受过这样磨炼更加不可能做到,到时候她只能软下来求我。’
黎晚泩的双手爆出的青筋,她咬着牙根站在太阳下面,汗流浃背地忍受着身体以及身心上的折磨,到最后也没有要屈服的样子“请大人状告殿下,奴婢…奴婢甘愿受罚!”
顾彦东摇摇头又叹息了一声,只好一个人默默离开。
申目谌站在窗户边上,他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了顾彦东的声音,他转过身看着他,完全不知道顾彦东那家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殿下,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
“嗯我一直看着时间。”申目谌的声音温温的,从黎晚泩开始受惩罚开始申目谌就皱起了眉,“她怎么说。”
“黎姑娘说……”顾彦东如实回答,“她甘愿受惩罚…”
顾彦东抬起眼睛,他看向申目谌的那一刻,原本以为会看见一张怒火冲天的脸,可不知在那张怒气横生的脸上还看出了痛心和哀伤。
“你没事吧….”
申目谌闭上了眼睛,“明天将她手里的水桶换成木棍。”
“殿下的意思是?……”
“她的那把剑,是把长铗剑,好像是……叫离生,是吧。”
顾彦东点点头,那把剑是把好剑,他曾经问过黎姑娘这把剑的来路,黎姑娘剑名是那位朋友赐的,剑也是那个朋友送的。
“黎姑娘貌似很不愿意提剑的主人,每回想到离生的主人黎姑娘都会沉思许久。”
“离生…”申目谌仰起头,微微靠在窗棂上,垂着眸默默说道“那么好的一把剑…浪费可惜了。”说完闭上了眼帘。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下一句是,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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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跟这样的情景最为相同,二水分流,一个向西,一个朝东,但最终还能再度相逢,
即使情感浅薄,好象是飘飘不定,白云行空,但仍可相逢在梦中。
而此剑,泩儿每时每刻都带在身边。
是否还在坚信着,他们两人即使分离,但等到下一次再见之时,依旧可以枯木逢春,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