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家说媒。说媒时又说你生的又丑又怪又可怕……”
吴世璠顿时恼了:“谁说的?”
醉花女说:“是替你来说媒的人!”
吴世璠恨道:“又是那个方献廷,真是可恼又可恨……”
醉花女又问:“你不是已娶了何公馆何二小姐吗?还恨什么?过去你不是与胡六五争着要娶二小姐吗?一个个都把情用在她身上,对我谁也没有提起个什么爱的、情的……”
吴世璠不禁更恼了,说:“过去是过去,可是我回王府点亲娶的就是你,可见我心中早有了你。我本意娶的是你,可是你,你却弄了个水仙花,你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本王子?”
醉花女也装作气恨起来:“你有心要娶我醉花女吗?你哪是看上了我,你只不过是报复!再说你真要娶我,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我家?为什么不让我见一见你这了不得的王子,却偏要装一个脓包的陆长子来我家……”说着又装作更加悔恨的神情:“我的一切都毁在你的报复中,我的家,我的产业,我的人身,我的名誉,我的清白,你还我的一生清白来,王子,你要还我一生的清白来呀!”
二人沉默无言,醉花女只感觉到王子将她抱的更紧,差不多让她透不过气来,他的脸紧贴在她的腮膀,她感到脖子湿湿的,知道是吴世璠在伤心地落着泪。一路上,醉花女只在喃喃轻语:“我当初错听了媒人的胡言,我和你都上了媒人的大当,这媒人为什么要坏我们的大事……”
吴世璠似抽泣了一下:“这也不完全怪说媒的人,我知道你也恨我……”
醉花女也抽咽着:“我不知道,我可能是恨你,因为我恨你化装蒙面强盗抢我在水口山的铅锌,恨你抢了我五百匹骏马……这些恨当然使我怕你,所以我是不愿嫁你这吴家去。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亲自来我家,不是陆长子而是王子你本人真面目,来与我爹谈谈,来与我见面,亲自来赔个不是,我还能不嫁给你吗?还能用偷梁换柱的手法往你家送水仙花吗?细想起来这又不怪你,怪只怪那说媒人,他们本是足智多谋之人,该赔礼就赔礼,该认错就认错,结果这些都没有,还胡说你又丑又怪又可怕……”
一路上的奔走,二人又悔又恨,最后又情意绵绵难以忘怀。
这时衡阳已到,吴世璠在扶醉花女下马时,悄声说了一句话:“我想再见到你……”
醉花女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现在还能够吗?一切都迟了晚了呀!”但是她感到吴世璠的手在她的腰臀上捏了一把,她忍不住又笑了,悄声说:“现在想起媒人说你的坏话还真对,你的确是一个又丑又怪又可怕的人,说话就说话,手却偷偷摸摸的。哎,叫我再与你相见,这不是叫我为难了吗?难道这么偷偷摸摸如同一个贼一样,对你和我会有什么好处吗?”
吴世璠忙说:“别高声……我们做不成夫妻,总是可以悄悄往来……”
醉花女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你说这话让我感到你还真是个贼,看来你贼心不死,可我是不敢的……”说着忙奔向吴三桂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