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坐了。
人醒了,霍连杰终于松了口气,转而想到些其他事情。
“你们怎么回事?”他问的是许松。若不是以为他已遭不测,他不会下杀手。当然他没办法追究什么。
许松隐约猜到什么,不敢多问,实话实说道:“属下等人沿着溪水前行,想到他们既然隐藏了行踪,那便可以在任何地方出现。是以属下留了个心眼,让一小队人在前面探路,属下缀在后头。果然他们便遇袭了。属下带人赶到,便追着西宋人进了山林。后来发现,他们兜兜转转,始终没有走太远,属下怀疑有诈,便回来了……”
确实有诈。他说的没错。
她是准备偷袭的,谁来了杀谁。
……
“爷,建阳那边,已经派人回去传信,暂时还没有回音。”
“回音,董舒怕是要暴跳如雷吧,钱康全军覆灭,还有前面的蔡鑫。连损两员大将两万人马,你说他会怎样?”
陈崇坐在斜对面一块石头上,得意说道。
霍连杰斜眼看他一眼:“战果不错,跟你有关系吗?”
陈崇笑:“不管谁策划的,赢得是我西宋就好。”
许松正要反唇相讥,“嗖”的一声,一粒石子从面前划过,正打在前方一块石头上,石头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字——静。
几人的目光都被引到那个大字上面,瞬间明了。
大概来就医的山民关切之下难免嘈杂,大师喜静,懒得总出声制止,便刻了这么个字。
双方瞪着对方,但总算安静下来,没有再唇枪舌剑。
竹屋只有三间,一间大师住着一间存放药材看诊,只有一间给重病患住着的,所以此时的房间之中除了齐悦然还有一个男人。
男女有别不假,都不能动弹的两个人,没那么多讲究。大师没打算把弟子挪到自己房间,别人也没好开口。
齐悦然是想睡一觉的,睡着就不觉疼了,可是旁边那位仁兄似乎睡够了。
“……妹子,什么来路啊?燕国和西宋不是在打仗吗,为了你都不打了,厉害啊!”
……
“师太是你师父,你们是哪里人啊?”
……
“你师父这么厉害,你怎么这么弱啊?”
……
“你……”
齐悦然歪头看去:“你是怎么受伤的?”
那人头上包了许多白布条,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忽闪着。身上也包了很多,隐约可见暗红血迹,受伤也不过一两天的事。照理说正是疼痛的时候,他还有心情一个劲儿的废话。
“看不出来吗,我被人围攻啊!遍体鳞伤的!”男的语气却轻松的很,仿佛谈起家常便饭一般。
“我大概能猜到人家为什么围攻你。”
“因为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姑娘见了甩都甩不掉,被男人嫉妒了。”
齐悦然半张着嘴,又闭上,恢复原本的姿势躺好。“我睡一会儿,英俊潇洒的小兄弟拜托你安静一会儿。”
“看到我的脸你居然还睡得着,妹子你也非同一般啊。不过可以谅解,因为我的脸现在只露出了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