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万物都静了下来。
逼仄的隔层里,原本就不宽的木床上,少女侧着身躺在少年的怀里,呼吸均匀平稳。
想着进屋里去睡就意味着要将家人吵醒,她就放弃了。
毕竟家人为了阿爹的事定然也是殚精竭虑,她不愿去惊扰他们。
起初她是想着来看看穆宇,谁知把穆宇吵醒了。
想着穆宇现在心智不全,心思单纯,且他们也还都是小孩,俩人同宿一晚也没什么,她便与穆宇躺在一张床上。
许是回到家让她心安,很快她就睡着了。
他自幼习武,夜视也是很好的,尽管隔层里不见光亮,但他还是能模糊的看到张惜悦稍显憔悴的脸。
这才出门几天,她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又为何突然深夜回家?
少年心里隐隐满是担忧。
直到田间传来的唧唧声渐渐消失,少年才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只还没入睡多久,外头的大公鸡就扯着嗓子,宣告新一天的到来。
翌日。
“阿悦?”早早,当张怡宁醒来走进火房,看到正在灶前生火熬粥的少女,惊讶出声。
“阿姐。”张惜悦刚站起身,就被张怡宁一把抱住。
想到什么,张怡宁忙将张惜悦放开,“阿悦,你怎突然回来了?你可见到米团了?你可有……”
见张怡宁迫切的样子,张惜悦知晓她想问的是啥子,忙回道:“阿姐让米团带的信,我已经收到了。”
“真的?”张怡宁惊讶又惊喜,忙问道:“那知县大人如何说?啥时候放了阿爹?”
张怡宁的问话问住了张惜悦,她将二百两银票给了云奎,云奎却没给她准话说何时放了张立新。
她不敢给家人太大的希望,只遮掩着说道:“知县大人说他会尽快调查阿爹的事,阿姐你别担心。”
但想到另一件事,张惜悦还是认真问张怡宁,“阿姐,你让米团给我送的信是在哪里看到的?”
张怡宁闻言蹙眉不解,指着此刻正燃得红旺的灶坑小声对张惜悦说道:“这里。怎了?”
张惜悦摇头,眸底闪过一抹深色。
从小到大第一次身旁躺了个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少年虽睡着,睡眠却是很浅。
所以在张惜悦刚起身时少年便醒了。
此刻他听到张惜悦问张怡宁的话,眉宇微蹙,缓缓睁开的眼里满是幽深之色。
张怡宁察觉张惜悦的话里有话,就追问了起来。
张惜悦便把棺材里是空的事告诉了张怡宁。
张怡宁听后大惊,“啥子?空的?”
张怡宁忙捂住自己的嘴,慌张朝院中张玉福及堂屋的方向望了一眼,复才小声问道:
“阿悦,棺材怎会是空的?那他们将周宇的尸身送去了何处?”
张惜悦依旧摇头。张怡宁却是神色焦灼起来:“那阿爹怎么办?阿爹怎么办?”
见张怡宁有些手足无措,张惜悦忙拉着她的双手安慰道:“阿姐不必担心,那县令答应会尽早还阿爹清白的。”
“吱嘎——”
听到开木门传出的声音,张惜悦与张怡宁同时一惊。
循声望去,就见堂屋门被打开,略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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